“渡使,每当午夜时分便会出现……”
“有时他会选择在黄昏日落之时,但多数出现于半夜时分……”
“他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带来前线的音讯,令人不安的,亦或者是令人感到兴奋的……”
“所有的人无疑都期待着渡使的消息,期待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常常都是事与愿违的……”
头发花白的长者坐在屋子的一旁,周围围着一群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大约只有六岁的模样,似乎蛮兴奋的,有好几个互相打闹,不过多数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为什么会事与愿违,爷爷,你不是说渡使很厉害吗?”
“对啊,对啊。”
“爷爷明明说渡使很厉害的呀……”
“可能他不厉害,对吧?”
本来孩子们还在下面调打,但是一个人突然提出了问题,这使得所有孩子都着一起起哄。
吵闹的一角与这个安静的忍村格格不入,黄昏时分,大家一般都是在忙着接悬赏,来来往往的大街上也没人管他们。
他们叫的声音很大,也很吵,但是很多路过的忍者也只是匆匆赶路罢了,他们并不想管,也不愿管。
“这一届的孩子与上一届比起来不好。”
“这不当然,简直天差地别。”
两位路过的忍者是如此讨论的,毕竟这一届的孩子真是没有什么好苗子,清一色的顽皮。
“快走吧,先把竞技场打了。”
“没事,等到9点才有奖励呢,拖一会儿时间也不迟。”
“而且你不打算听渡使的消息吗?”
闻言,那位忍者停了下来,将忍刀收回了刀鞘内。
“差点忘了。”
“不过你就这么肯定渡使真的会这时候来吗?”
“不敢肯定,但是等一会儿又何妨呢?”
真当他们谈笑间,钟声响起。
那是一个很陈旧的铜钟,上面雕刻着花纹,多数是一些流云文,因为年代的原因,所以并不是那么亮眼,但是所发出的声音还是同往常那样,旷古而悠久。
“……”
黑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掠过,但是他们只能感受到那狂躁的疾风,回首望去,竟然只能看到残影,不见其人。
“终究还是渡使啊……”
持刀忍者是这么想的,他本以为到了极忍就已经是可以拥有一些能力了,但是比起他所敬仰的渡使,还是差的远。
“……”
身影到了塔楼,屹立在塔尖,那里的风比平常的更加刺骨,但是身影却没有因此而颤抖,仿佛已经习惯了。
底下的众人看得有些惊讶,当然,他们都把那份惊讶埋在心底,因为他们总觉得都是渡使出场就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其实渡使并没有使用什么能力,只是因为视角的问题,再加上本身的强大,所以才给他们造成了这种压力。
风很大,人们耳边只听得狂风呼啸,在场的人们抬起头,都是望着那孤傲的身影,没有一个人说话。
“渡使今日续约,前来通告。”
黑色的身影淡淡开口,明显是有什么不在意的,但是全场的人都能听到,夕阳把他的身影照的辉煌,如置身于阳光中。
“封印之柱并未松动,一切安好。”
“龙王逆鳞已归,无人伤亡。”
“今日是别日,渡使也将隐于暗中,不再传信。”
说完这些,黑色身影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消失,只留下众人如天打雷劈似的在原地发呆。
“渡使怎么突然走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会?!”
底下的人们瞬间炸开了锅,对于渡使的离开,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那可是陪伴了他们许久的渡使,曾经在前线保护他们的人……
“怎么会……”
一一一
一天后,一间咖啡馆内……
“牙哥,这样真的好吗?”
小黑神情严肃的看着苍牙,此时的苍牙依旧没有换回衣服,还是身着那黑色的渡使服。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个年代也不再到来。”
“既然已经和平,那要我这个渡使又有何用呢?”
苍牙很不在意这件事,准确的来说,他当渡使的初衷其实也是为了她心中所向往的忍界。
现在既然已经一切和平,那也没必要出现在明面上了,在暗地里保护,守护那份誓言,才是他需要做的。
“但是在暗中守护,那也不等同于以前吗?”
小黑摘下了戴在头上的蓝色舌鸭帽,对于苍牙的举动,多少有些不理解。
“既身为渡使,本就该归隐暗中,默然护之。”
“渡使之责,乃护佑一方平安,通告实则是意外之举,待安宁后,本该归于暗中。”
小黑听懂了,沉默片刻。
“做自己想做的吧,天鹰还在等着你呢。”
苍牙愣了一会,回首望向门外,果然,天鹰正在那里看着他们。
天鹰与他的视线刚好对撞,似乎是害怕被发现了吧,天鹰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不想与他对视。
“它兴许也在期待着。”
“渡使的荣耀。”
阿力不知道从哪走了进来,可能是听到了小黑的话吧,他接下了小黑的话。
“这件事太多人知道不好。”
“这是当然,他们好像还在期待着你的回归。”
苍牙面具下的眼眸有些暗淡,对于他来说,失去她之后,好像整个世界都沉寂了吧。
尽管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那一段时间还是无法言说的痛苦,至今都让他无法忘怀。
“我先走了。”
小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苍牙放下了一袋勾玉后就匆匆离去。
“来聊一聊吧。”
阿力推开椅子,坐了下来,正对着小黑。
“Rock Star。”
小黑立刻警觉的抬起了头,目光有些阴沉。
“你也知道,这个身份我不曾告诉过队里的其他人。”
“你是想暴露吗?”
“这倒不是。”
阿力摆了摆手,拿起之前苍牙放下的一小袋勾玉,拿在手里摆玩。
可是一只还没有成年的云狐幼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从他的手里叼过了那一个袋子,并且用身子紧紧地护着。
“琳虽然不在,但是有着云狐帮她看店,你就别逗这家伙了。”
“等会它生气了。”
阿力看向了旁边那一只毛色雪白的小云狐,此刻它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两只小爪子圈住了那一包勾玉,生怕他夺走。
“我知道,不过虚拟歌姬……”
“虽然我与她是有些对立的吧,但是前几天她突然邀请我。”
“话说回来,她的演奏风格和琳有些相似。”
“你可别说了吧,要是这虚拟歌姬就是琳,我……”
“娶了她。”
阿力突然这么接话,给小黑整蒙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主要是他认为那不可能是一个人。
“不过牙哥他……”
“本来就是渡使,他也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我们劝不了他,他有时候真的是固执的厉害,同你一样。”
“话说,牙哥所挑选的归隐时间刚好是清明。”
“这或许是一种祭奠,他不想让别人来打扰吧。”
一一一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苍牙闭着眼,背诵着他所熟悉的兵法,但是手里却拿着一面镜子。
此时的他早已换下渡使的服装,但是却没有穿上平时练兵法时才穿的风林火山,而是换上了在苦无禁地觉醒之后的服装。
“今天是清明。”
“旧友……”
苍牙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握在手中的镜子。
顿时,回忆涌上心来。
一一一
“苍牙,你怎么都不笑一下的?”
面前的那个女孩是如此阳光,回忆中的她亦是如此。
“单纯的不想。”
“现在要执行任务了,你和赤鬼先去看看。”
“那你呢?”
苍牙并没有很快的回答,他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悬赏。
“哦……那我知道了。”
女孩向着他眨了眨眼,然后跟着赤鬼一同去了。
“今天是清明……”
清明的天气基本上都是有些阴沉的,回忆中的那天也不例外。
他们走后,不久就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丝打湿了他的浓密的头发,他又想起了往事。
“任务,昨天那个等级很高的任务……”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今天,是在今天这个清明,也是在回忆中那个很久之前的清明。
“苍牙,你怎么傻愣着啊?”
女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有物体遮挡的地方,那里不会淋到雨。
“实属是有点偏心了。”
赤鬼正了正自己的面具,有些不满的看着那个女孩。
“我都淋湿了,你还关心队长。”
“你难道自己不会躲吗?”
“说白了就是偏心。”
“任务是什么,具体地点在?”
“是在雾山,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赤鬼将任务执行单递给了他,虽然赤鬼整个人几乎都有些湿透了,但是那张执行单依然没有破损,也没有被淋湿。
“走吧。”
“还下着雨,这么快吗?”
“早点回来。”
那一天,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以至于故事的最后只能是以他一人回来作为结局,其他,无人归还。
一一一
“算了,不想这些了。”
“今天也是清明,和那个时候一样的清明。”
“也该去祭扫一下了。”
“我的好友。”
苍牙拿起了在一旁本就备好的伞,收起了他们曾经最爱的食物,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个袋子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苍牙一手撑着伞,另一手提着那沉重的袋子。
准确的说来,那袋子里面也不是一些祭扫的物品,里面装的应该被称为回忆,只不过是血红色的,残破的回忆。
那些事情总是不该被想起,那件事情被忍方高层视为禁忌,已经很久没有人记得那件事了,但是他会永远铭记的,他的好友全都死于那一场战斗,那场任务,再也回不来,也无法回来。
他曾经很是痛恨那无力,懦弱的自己,连守护自己的同伴的资格都没有,连对自己重要的人都守护不了,还被称为什么天才?
他不在乎天才的名号,不在乎辉风少主的荣誉,他只在乎他们--他曾经的旧友。
“这一天的清明没有雨,也没有羽……”
虽然今天不同于往日的小雨,他还是固执地撑着伞,他总是如此固执的认为,他们会回来的。
就在这一天,就在这一天没有雨的清明,就在这一天,他们会回来。
尽管已经对自己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但他还是如此固执的认为,是的,他有时候真的同小黑那一般固执。
认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一意孤行,一直到最后生命终结的时候,但是他依然在等待。
“绫羽……”
苍牙腰间被腰带围起来的镜子隐隐散发着光,怎奈他也不知道,他的身边,一直有着一股不同于平常的风元素环绕。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总感觉写的不是苍羽啊,中间黑琳的好像乱入了一下……
之前的隼鹤也是……
对不起啊,这一个番外搁了有几天,没有写出来那种感觉……
太菜了,感觉就写不出来那一种生死离别?(嘿嘿,我要吃刀。)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