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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夜行

燃晚:恰似君归处

* 重生踏仙君墨燃1.5 vs 重生楚宗師楚晚寧2.0

* 夜熱依然午熱同,開門小立月明中。竹深樹密蟲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 楚晚宁再一次看向墨燃,那目光里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丝不可置信。

 

 

  

“三位道长啊,我命是真的苦啊!你们可算是来了!要是再没有人管这件事,我、我连活都不想活啦!”

  

师徒三人一入陈员外家,陈家上下便急忙忙迎上前来,哭诉着陈家近几个月的遭遇。

  

陈员外家是彩蝶镇有名的商贾富户,做的是香粉生意,家中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本该算得上是人丁兴旺的家族,不料在大儿子娶妻后,接连发生了好几庄怪事,人员骤减,如今只余下了陈家老两口,十五六岁的幼子,以及还未出阁的幼女。

 

这事儿说来确实也怪。

 

陈家大儿子娶妻后,因着妻子不喜欢家中吵闹,于是两人寻思着要搬出去另立门户。陈家财大气粗,就在北山僻静处买下了一大块地皮,还带天然温泉池子,属实是块宝地。

  

结果开基动土那天,几铲子下去,铁锹撞到个硬物。大媳妇凑过去一看,当即吓昏过去,北山上居然挖到了一口刷满红漆的新棺!

  

彩蝶镇有专门的群葬地,镇民死后,都被葬在那里。而这一口孤零零的棺椁却莫名出现在北山上,而且无坟无碑,棺体血红。

  

他们哪敢再动,连忙将泥土填了回去。但已经太迟了,自从那天起,陈家就不停地发生诡异的事情。

  

“先是我那大儿媳妇。”陈员外哭诉道,“受了惊吓,动到了胎气,害了小产。后来又是我大儿子,为了给媳妇补身子,去山上采药,结果脚一滑,失足掉到了山底下,去捞人的时候已经没了气⋯⋯唉!”他长叹一声,哽咽着讲不下去,只是扶额摆手。

  

陈夫人也拿手帕不住擦拭着眼泪:“我夫君说的没错,这之后几个月,我们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不是失踪,就是没了性命——四个儿子,三个都没了啊!”

  

楚晚宁蹙着眉心,微吐了口气,目光掠过陈家夫妻,落在那个脸色苍白的幺子身上,他看起来和墨燃差不多大,长得眉清目秀,但恐惧使他的脸有些扭曲。

  

师昧问道,“你们能不能说说,另外几个孩子⋯⋯是怎么没的?”

  

“唉,仲子是去寻他哥的路上,被一条蛇咬了。那蛇就是一般的草蛇,没有毒性的,当时谁都没有在意,可是没过几天,他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下去,然后就⋯⋯呜呜呜,我的孩子啊⋯⋯”

  

师昧叹了口气,很是不忍心,“那,尸身可有中毒迹象?”

  

“唉,哪来的毒,咱们家肯定是被下了诅咒!头几个儿子都去了,下一个就是老幺!下一个就是老幺啊!”

  

师昧不解道,“陈员外,你怎么知道下一个就会是老幺?”

  

陈家最小的幺子缩在那里,已是腿如筛糠,眼肿如桃,一开口嗓音都是尖细扭曲的:“是我!是我!我知道的!红棺里的人找来了!他找来了!道长、道长救救我!道长救救我!”

  

说着情绪就开始失控,扑过来竟然想抱师昧大腿。

 

墨燃原本只一旁听着,并无言语。这些事前世他都经历过,虽记忆不似那般完美无缺,但大体上他还是记得的。陈员外家并非除邪之地,所以他并不太在意。

 

直到看到陈家幼子向师昧扑来,他才荒了神赶紧上前将人拦住。

 

师昧是什么人?

 

那是他墨燃的心头肉。

他自己都还没抱过,竟让这犄角旮旯的废物点心抢了先,真是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墨燃一把推开陈家幼子,险些将人掀翻在地。

 

“言吉!”

 

“阿吉!”

 

“四哥!”

 

陈家四子本就因受了极大惊吓精神有些恍惚,这一推整个人便像滩烂泥般直往地上滑去。

 

师昧见此情况立马上前将人扶住,一边安慰道,“......抱歉,陈少公子,你没事吧?”

 

墨燃无言。

 

陈夫人用眼睛盯着略显凶狠的墨燃,又看了看一脸冷清的楚晚宁,敢怒不敢言。

 

陈员外最会察言观色,瞧着三人中师昧最是和善,扶住幺子的同时对师昧道,“多谢道长。我儿不是有意冒犯,他就是太害怕了!还望道长施以援手,救陈家于危难。”说着低头揖以一礼。

 

师昧慌忙看向师尊,见师尊神色如旧,便回头对陈员外还以一礼,“陈员外客气了,驱邪除魔本就是我们的责任,还请诸位说清楚事情的原委,我们也好做下一步的安排。”

  

夫妻两个人对望一眼,颤声道:“道长说的是,这宅子里有个地方,我们、我们不敢再去——道长看到了就会知道,实在邪的很,实在⋯⋯”

  

墨燃已没多少兴趣继续在这里听这几人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遂打断问道,“什么地方?”

  

夫妻俩犹豫一会儿,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屋子内供奉先祖的祠间:“就是那里⋯⋯”

  

楚晚宁率先过去,墨燃和师昧随后,陈家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推开门,里面和一些大户人家会供神祭祖的香舍很像,密密实实地摆了好几排灵位,两旁燃着苍白的长明烛火。

  

这屋子里所有牌位的字都是阴刻的,刷着黄色的漆,写着逝者的名字,还有在家族中的排行地位。

  

这些灵牌写的都很规矩,显祖考某某太府君之灵,显考某某府君之灵。

  

但唯有最中间的那只灵牌,上面的字不是刻下之后再涂漆的,而是红艳艳地写了这样两行字:

  

陈言吉之灵。

  

阳上人陈孙氏立。

  

躲在道长后面的陈家人或许是心存着侥幸,怯怯地往着白帛飘飞的祠间看了一眼,结果再次看到这牌位上宛如鲜血写就的字,顿时崩溃了。

  

陈夫人嚎啕大哭,小儿子的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是活人。

  

这个牌位,第一,书写不合礼制,第二,牌位上的字歪七扭八,活像是人在昏昏欲睡时勉强写下的鬼画符一般,潦草的几乎难以辨认。

  

师昧转头问道,“陈言吉便是陈少公子?”

  

陈家最小的儿子在他背后带着哭腔,颤抖着说,“是、是我。”

  

陈员外一边哭一边道,“道长,就是这个样子,自从仲子去了之后,我们就发现⋯⋯发现祖祠多了一块灵牌,牌子上写的竟然都是我们家活人的名字。这名字只要一出现,七日之内,那人必遭横祸!老三名字出现在牌位上的时候,我把他关在屋子里,房门外撒满香灰,请了人来作法,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第七天!他还是死了⋯⋯无缘无故地,就那么死了!”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害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陈某人一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啊!为什么!!”

  

师昧看得心酸,连忙去安抚那哭天抢地的老爷子,一边又抬头轻轻喊了一声,“师尊,你看这⋯⋯”

 

楚晚宁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突然目光如炬地转向一脸看戏的徒弟,“墨燃,你来。”

 

突然被点名的墨燃有些不在状况。

 

怎么回事,楚晚宁怎么突然叫自己?

 

上辈子,他什么也没做轻轻松松便除了邪,怎么此时楚晚宁却想着要考自己了?

 

墨燃一脸不解地迎上楚晚宁的视线,“师尊......”

 

楚晚宁未再多言,只朝墨燃点了点头,便立于一旁静候着。

 

无法,墨燃微咳了两声转头看向师昧与众人。

 

于是他循着前世楚晚宁的说词和动作,津津有味地看了那块灵牌,随后转头问道,“阳上人,陈孙氏,说的是你吗,陈夫人?”

 

“是、是我!”陈夫人悲泣道,“可是这灵牌不是我写的!我怎么会咒自己的孩子呢?我——”

  

“醒着的时候你不会写,睡着了却未必。”说着看向楚晚宁,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见楚晚宁未有任何反应,墨燃只得继续饶头对楚晚宁道,“师尊,这灵牌瞧着十分诡异,当立即销毁,弟子......弟子请师尊......”

 

还不等他说完,楚晚宁便抬起手,拿起那块灵牌,掌中灌入灵力,灵牌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幽远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股浓腥的鲜血从牌位中汩汩淌出。

  

楚晚宁眼中寒光凛冽,厉声道:“孽畜嚣张,安敢造次!”

  

掌中灵力大盛,碑上的字迹竟然一点一点地在那惨叫声中逼退下去,变得黯淡,最后全然消失。楚晚宁细长冷白的手指再一捏,竟将整个牌位震得粉碎!!

  

陈家人在后面看得都惊呆了。别说陈家人,连师昧都惊呆了。

  

他忍不住望着师尊感叹,“好厉害。”

  

墨燃在心中也忍不住感叹,好凶悍。

  

楚晚宁侧过半张俊秀清丽的脸,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脸颊边溅上了几点鲜血。他抬起手,细细端详着自己指尖残留的血迹,对陈家的人说道,“你们今天都呆在这个院子里,哪儿都别去。”

  

此时他们哪里敢有半点违抗,连忙道,“好!好!全听道长吩咐!”

  

楚晚宁大步走出祠间,浑不在意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斑斑血迹,手指凌空朝陈夫人点了点,“尤其是你,绝不可睡过去。”

  

“是⋯⋯是是是!”陈夫人连声答应,又含着泪,不敢相信地问,“道长,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没事了?”

  

楚晚宁看向墨燃,那眼神和刚刚楚晚宁叫他时的神情极其相似。墨燃立刻明白了,对着陈夫人道,“他暂且无事。”

  

陈夫人怔住:“暂且?不是一直?那、那要怎样才能保住我儿子性命?”

  

墨燃很自然便当起了传声筒,“当然是捉住了真正的妖物,除去邪祟才能保你儿子性命了。”

  

陈夫人心中焦灼万分,免不了有些失礼,也顾不得客气,急着问:“那道长打算何时去捉?”

  

墨燃可不是那般好脾气,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夫人,“急什么!你们一来就遮遮掩掩的话也不说清楚,倒是说说那红棺的具体位置,才好去捉妖啊!你们谁,来个人前面带路。”

  

大儿子的媳妇姓姚,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个子高高的,长得颇有几分英气,虽然脸上布着恐惧,但比起其他人算是镇定的。当下道,“那地方是我和亡夫所选,我清楚位置,我来带道长去吧。”

  

三个人跟着陈姚氏,一路向北,很快来到陈家买的那块地头。

  

那里已经拉起了戒严阵,周围毫无人烟,黑黢黢的山丘草木丛生,寂静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爬到山腰处,视野豁然开阔,陈姚氏说,“三位道长,就是这里了。”

  

挖出红棺的地方还压着镇墓石,墨燃一看就笑了,“这破石头能顶什么用?一看就是外行人才会干的事情,搬了吧。”

  

陈姚氏有些慌,“镇上的先生说,镇邪兽压着,里面的邪祟才出不来。”

  

墨燃皮笑肉不笑,“先生真能耐。”

  

“⋯⋯”陈姚氏赶紧道,“搬、搬搬搬!”

  

楚晚宁冷淡道:“不必了。”说完抬起手,指尖金光点点,天问听从召唤出现在他掌中,紧接着柳藤一甩,石首霎时裂成碎片!楚晚宁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那一堆废墟上,手掌再一抬,沉声道:“藏着做甚么?给我起来!”

  

底下发出格格的异响,忽然之间,一具十二尺高的厚木棺材破土而出,一时间沙泥俱下,尘土飞扬。

  

师昧惊道,“这棺材邪气好重!”

  

楚晚宁道,“后退。”

  

说完就是反手一抽,焊死的红棺被天问劈中,金色火花四下飞溅,须臾寂静后,棺盖砰然炸裂,滚滚浓烟散去,里头的事物露了出来。

  

棺材里躺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鼻梁周正,面目俊俏,如果不是皮肤苍白如纸,他看上去和睡着了也没有任何区别。

  

墨燃扫了一眼男人的腰腹之下,捂眼道,“哎呀,不穿亵裤,臭流氓。”

  

师昧:“⋯⋯”

  

楚晚宁:“⋯⋯”

  

陈姚氏惊呼一声:“夫君!”直冲过去想要靠近那棺材。楚晚宁伸手拦住,挑眉问道,“这是你夫君?”

  

“是!是我丈夫!”陈姚氏又惊又悲,“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都已经葬在祖坟了,那时候身上寿衣也穿的好好的,他怎么会⋯⋯”

  

说到一半,这女人就嚎啕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地,“怎么会这样!太惨然了!夫君啊⋯⋯夫君啊!!”

  

师妹叹道,“小陈夫人,还请节哀。”

  

楚晚宁和墨燃两个人却没有理会这个哭泣的女人,楚晚宁是不擅长安慰人,墨燃则是全无爱心,两个人盯着棺椁里的尸身看。

  

墨燃虽然前世已历经此事,对于会发生什么并没有意外,但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摸着下巴,“师尊,这具尸体不对劲啊。”

  

楚晚宁定睛看着他,“......如何不对劲?”

  

墨燃从在陈员外家便开始装大尾巴狼,都是前世楚晚宁与他们分析的原句,拿出些来震一震楚晚宁,在师昧面前秀一秀智商,岂不正好。

  

“这尸体身上没有腐烂的痕迹,陈大公子出事都已经半个多月了,按照眼下这个气候,早应该溃烂流脓,棺材内尸液都应该积出一层,这是其一。”

 

见楚晚宁一言不发并未阻止,墨燃信心倍增,煞有其事地继续背诵楚晚宁上辈子的解惑之词。

  

“其二,开棺前,这红棺的邪气很重,开了之后却反而散掉了。而且这尸体身上的邪气微乎其微,这点也很不正常。”

 

楚晚宁的眼眸有一瞬闪动。

 

师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做洗耳恭听状。

    

“其三,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棺材打开的一刻起,风里就有了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那香味很清幽,不注意的话,其实根本发现不了。墨燃这么一说,师昧和陈姚氏才觉察到空气里确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师昧首先道,“确实。”

  

陈姚氏闻着闻着,脸色就变了:“这个香味⋯⋯”

  

师昧看陈姚氏脸色不对,遂问道,“小陈夫人,怎么了?”

  

陈姚氏害怕的嗓音都变了,“这个香味,是我婆婆独制的百蝶香粉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祠间那块预言灵牌上写着的“阳上人陈孙氏立”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师昧看向师尊与墨燃,不确定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是陈夫人所为?”

 

墨燃斩钉截铁道,“不像。”

  

楚晚宁再一次看向墨燃,那目光里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丝不可置信。

 

师昧不解道,“阿燃为何如此肯定?”

  

墨燃继续不客气地说道,“据我所知,陈家发家致富,靠的就是老夫人特制的百蝶香粉,这个香粉的配方虽然密不外传,但成品却并不难弄到手。彩蝶镇上十个姑娘有五六个,涂抹的都是这个香料。非但如此,我们来之前调查过,陈大公子自己好像也十分喜欢母亲调配的百蝶香粉,常在汤浴中混入此香泡澡,因此他身上带着这种味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他说着,再次把头转向棺椁中浑身赤·裸的那个男人。

  

“人都已经死了半个月了,这个香味,居然还跟刚刚抹上去的一样。我说的对不对,师尊?”

  

楚晚宁:“⋯⋯”

  

“说的对就夸我一下嘛。”

  

楚晚宁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肯定道,“......你分析得不错。”

  

墨燃哈哈笑起来,“真是难得听师尊夸我一次!”

  

他还没有笑两下,忽然间衣袍翻飞,楚晚宁拉着他与师昧往后疾退数尺,手中天问的金光熠熠生辉,火光飞溅。

  

“当心。”

  

空气中那股百蝶香粉的味道忽然浓郁了起来,随着香味的飘散,草木间浮现滚滚白雾,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弥漫,顷刻间将整个山腰化成一片雾海,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墨燃心中一动。

  

幻境,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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