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村里的鸡就开始你一声我一声的叫,不一会儿有些人户的房顶就开始冒出做饭的烟雾。
而这时安邦媛很早就被饿醒了,安邦媛坐在院子里发呆,时不时的嘀咕几句,
“做什么呢?”
“姐姐,你在嘀咕什么呢?”
喜竹在院子搭的的棚子下做饭,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昨天小喜竹去找村里人借来的小米,抓了一小把煮了成汤水来喝。
“没什么。”
安邦媛不想过这种吃不饱的日子了,她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吃饱过,而且她还没衣服穿,昨天的衣服她是不能穿了,现在她穿着喜竹她爹的旧衣服,被缝补的满是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长长的衣袖和裤脚裹了好几圈,露出白净的手腕和脚踝?
“小喜竹,我们待会吃完饭就去后面的山上看看吧。”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去山林里肯定饿不死她。
空间戒指这种东西她不能随便展示出来,被人发现把她当做妖怪怎么办,还是先找个由头再说。
“姐姐,村里人说现在开春了,深山里动物都出来捕食了,会很危险的,”
“我们不去山里深处,就只是在山林外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草药,到时候卖了,咱们不就能吃饱饭了吗。”
喜竹一听可以赚钱就忘了害怕了,她现在也是很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觉得对不起姐姐,姐姐那么美丽,跟着她受苦了。
“姐姐,你会医术吗?怎么认得草药?”
“我祖父的医术是很厉害的,我从小就跟祖父学习,认草药我最厉害了。”
“姐姐真厉害,我们吃完饭就去吧,我认得路我带姐姐去。”
安邦媛忽悠的小喜竹高高兴兴的上了山。
为了能把空间里的草药能拿出来卖,安邦媛总是趁喜竹不注意,把草药拿出来插土里,然后惊讶的喊喜竹。
“小喜竹快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姐姐,这是什么?”
“这叫白芷,可是治风寒感冒的好药。”
“哇,那肯定能买不少钱,我再去找找。”
喜竹兴奋的按着安邦媛手里白芷的样子到处找。
安邦媛心想这小丫头真好忽悠,太单纯了,太容易被骗了,看来以后得好好教教她。
就这样一路上安邦媛忽悠着喜竹,从空间里把草药拿出来,背筐都快装满了,喜竹找了一路也没找到一株草药,很是沮丧。
“小喜竹,别沮丧嘛,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什么草药都不认识,多认认就好了。”
“真的吗?”
“真的,诶,你快看,有野鸡。”
“哪?”
喜竹一听有野鸡瞬间来精神了,贪玩的性子也上来了。两人心神领会的都不说话,怕把野鸡吓跑了,一人一边的向野鸡围过去,奈何两人都没有经验,野鸡狡猾的躲开就跑,两人就追,可不能让到嘴的肉跑了,却没注意到两人已经越来越靠近深山了。
“咦,鸡呢?刚我还看到往这边跑了。”
“我也是,累死我。”
安邦媛累的满身是汗,加上早上喝的汤水,现在到中午早饿了,看着到嘴的肉跑了两人心都快碎了。两人却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跑了很远,早已经在山里深处。
“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弄着工具来,不然真抓不到。”
“嗯嗯,我之前有看到过村里的人拿笼子来抓的。”
“小喜竹,你认得回去的路吗?”
“嗯?”
刚才只顾着追了,现在一回头到处密密麻麻的树和半人高的草,完了,找不回去路了。
“姐姐,我们好像跑进深山里了,我听村里人说深山里有野兽,村里的张叔就进来就没出去了,我害怕。”
“没事没事啊,我们原路返回试试,我们肯定能出去的,不怕啊,乖。”
安邦媛搂住喜竹的肩膀安慰道。
安邦媛在现代为了寻找快灭绝的草药和稀有物种,可是爬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山,穿过无数的山林,对这种迷路已经习惯了,在野外生存一点问题都没有。
山里的树木都长的顶天高,枝大繁茂,鸟儿在头顶上叽叽喳喳,时不时的能看到较矮的树的花骨朵,安邦媛细心记着哪些树以后开花结的果能吃,两人寻着来时的痕迹往回走。
“姐姐,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嗯,好像在那边,走,我们去看看。”
那声音是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人吵骂,又有人在惨叫,随着安邦媛她们走的越近声音也就越清晰。
“嘘,快趴下。”
安邦媛眼尖立马把喜竹拉趴下。
两山之间的洼地里,有很多人大致分两帮人,一帮人二月里有的穿着褂子,有的露着膀子,正在苦歪歪的从一洞口搬石头。另一帮人拿着个辫子在一旁监工,时不时的看谁不顺眼骂着抽打几下,还有的拿着刀在洼地周围守着。
安邦媛两人的位置在山腰上,刚好可以对洼地一览无余。
“姐姐,那些人在干什么?”
“挖矿。”
安邦媛看着下面的场景,忍不住的想到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工人被压榨的悲惨生活,如今看到真实的场景,不免的同情他们。
“姐姐,那旗子上写的是什么字。”
“张,怎么了?”
“姐姐,我知道了,这是黑原城张家的铁矿。以前我常跟着爹去黑原城卖东西,整个黑原城的店铺差不多都被五大家族包了,我爹爹卖东西经常被人赶,有时候还会被打。”
安邦媛没想到来到这里,世道那么艰难。
“爹爹!张叔!”
“你疯啦!”
安邦媛没想到小喜竹会突然这么一喊,山下的看的人立马就注意到她们了。
“姐姐,我看到爹爹和张叔了。”
“你!”
安邦媛心中一个大无语,看到了也不能这么喊出来啊,也不知道喜竹是真傻还是假傻。
安邦媛看到人要来抓她们了,拉着喜竹向来时的路就开始跑。
等安邦媛她们下了山天已经快黑了,庆幸喜竹家离村隔的远,回的路上也躲着人走,才没人发现她们。
“姐姐,我真的看到爹爹和张叔了,我还看了村里其他人。”
“你确定?”
“嗯。”
喜竹非常肯定的点头。
安邦媛心里有非常不好的想法,她老是听喜竹说村里的人出去就没回来,还都是男人,看到矿地那些人的样子,不出意外是被抓去挖矿去了。
“我去找张大娘,告诉她我找到张叔了,然后一起去找爹爹。”
“不能去。”
安邦媛一把拉住喜竹语气严肃的说。
“为什么不能去,我好想爹爹。”
喜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爹爹了,原本她以为是爹爹不要她了,可是不是,怎么能让她不去找爹爹。
见喜竹伤心委屈的要哭了,安邦媛心疼的抱着她,安邦媛知道喜竹才十二岁,亲人就不在身边,肯定很伤心难过,平日里虽然装着什么事都没有。
“小喜竹,你听姐姐说,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告诉大家,对大家没有一点好处,反而救不出你爹爹,还打草惊蛇。”
喜竹想了想之前村里的男人有的出了高山村就没回来,有的男人进了深山捕猎也没回来,之后村里就传深山有吃人的野兽,村里人就没人敢上山里面去。
“那怎么办?我好想爹爹。”
“不是说是黑原城张家的矿嘛,那我们明天去黑原城看看吧,打听打听张家的底细。”
安邦媛心想这个地方不是现代,犯事可以找警察叔叔,像这种法外之地,自己那么弱与那些人硬碰硬吃亏的只有自己,这让安邦媛想起王衍将那些匪徒杀掉的场景,马车里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杀掉几条人的性命。
虽然她知道匪徒是罪有应得,还是不禁感叹人命的脆弱和廉价,尤其是对于弱者,自己对于绑匪是弱者,绑匪遇到王衍他们是弱者。
“小喜竹,不伤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爹爹出来,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去把草药买了先吃点好吃的,乖啊。”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