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气结,怎么他的婚礼次次都不平静?旭凤定是为了锦觅复活而来,可这是他最后一次婚礼,没什么比他大婚更重要的,他一定不能让人破坏掉。
于是,润玉先下手为强,没等旭凤反应过来,就暗中发射出一枚灭日冰凌,直击旭凤,封住他的全身经脉,让他不能说话,不能行动。
旭凤始料未及,只呆呆站着。
“今日本座大婚,前魔尊若想观礼,喝杯喜酒,还请整理好仪容再来。破军星君,快将其带到栖梧宫。婚礼继续。”
一场小闹剧,就此打住。润玉和邝露,总算没耽误吉时,完成所有大婚礼仪。
接下来是婚宴。邝露头戴厚重的凤冠,累得慌,几次想取下来,却碍于场合,只得端庄威仪的坐着,时时维持得体大气的微笑。
润玉看出她的不适,捏了捏她的手,渡了些灵力给她。因她有孕,不宜饮酒,而他怕喝酒传了酒气给她,所以两人都换成了滋养仙体的星辉凝露。
婚宴正酣之际,座上嘉宾皆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享受这万载难逢的六界最高规格的婚礼。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这融洽氛围,“报……启禀陛下,前魔尊正与破军星君打斗,欲往云殿赶来!”
这个搅屎棍又来!润玉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快喷射出来。邝露忙轻拍他的手,安抚道,“陛下,且去会一会旭凤殿下吧!说不定他确有急事呢!”
“也罢!你在此处,我去去就回。”润玉温柔下来,唯恐吓到她,眼里却隐隐带着杀气,转眼化流光飞远。
旭凤脸色惨白,嘴角还有血污。他中了润玉的灭日冰凌,本来被封经脉,要十多个时辰才能自行解开,但他心急如焚,实在等不了,只能强行推动内力,冲破周身经脉,以致内伤。饶是如此,对付破军星君还是绰绰有余,好歹他曾是天界战神兼火神,实力不容小觑。
润玉也没料到,旭凤竟用自伤的方式,来突破他的冰凌封印。
旭凤一见到润玉,连忙说,“润玉,赶紧救救锦觅!我并非要搅你大婚,可锦觅复活实在耽搁不了。”
“本座与她早已解除婚约,毫无瓜葛,为何要救她?”
“润玉,你并非无情无义之辈,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而锦觅,你一定救得了。她真身不全,本是六瓣霜花,却只剩五瓣,且不辨五色……”
“可笑!她缺一瓣真身,不辨五色,皆拜你所赐。她自毁真身是为你,不辨五色也是为你。你不救她,反倒来找本座?本座又如何救?”
“所谓露结成霜,只需邝露一半真身,便可解决锦觅所有问题……”
“荒唐!牺牲邝露救锦觅,那谁来救邝露?”别说邝露现在有身孕,就算没有,润玉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如此一来,既救活锦觅,而邝露不过是少一半真身,又不会死。两全其美,不好吗?”
“休想!你们自己造的孽,理应由你们自己来偿。”润玉知道旭凤有诸多毛病,不想他竟如此厚颜无耻,还理直气壮。多说无益,润玉趁他刚冲破经脉,有内伤在身,迅速制服了他,将其押往婆娑牢狱。
邝露在婚宴上深感疲累,昏昏欲睡,却打起精神强撑着。从前他总是说,“邝露,你把璇玑宫守好,我去去便回。”后来他说,“邝露,你守好天界,等我回来。”
她便任他在外面,不管他是陷入情网,还是征战四方,她从不过问,也不干涉,只默默把璇玑宫乃至整个天界,上下都打理好,静静等他回来。看来以后她还是要等,像一尊望夫石一般。
润玉匆匆赶回,见她累极,且婚宴上已是意兴阑珊,便散了宴席,且宣布帝后大婚,罢朝三日,普天同庆。
他抱着她回到璇玑宫的寝殿。她没有问“怎么才回?”其实他倒希望她问,但是她从来不问,只有他主动说,她才答话。
他为她取下凤冠,渡灵力给她驱散疲劳,柔声问,“累坏了吧?”
“还好!”她施法换了轻便的常服。
他也换下婚服,“来,我带你去放松一下。”
转眼之间,他们来到了落星潭。此处景致依旧,琪树丝泛着灵光,随微风飘荡。潭水清澈见底,不时有流星划落,锦鲤在水中嬉戏翻腾。一切静谧美好!
润玉坐在他常坐的磐石上,化出龙尾,浸入潭中。银白龙尾在水中熠熠生辉,优哉游哉地摆动。
邝露忙转过身,她知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真身。
“过来!”润玉拍拍大腿,示意她坐到他腿上。
“我不!”邝露背对他,别扭地说。自从正式大婚行礼过,有了天后的名号,她的底气足了不少,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甩起龙尾一把将她缠住,放到自己身上。“我化真身就是给你看的,怎么不看?”
邝露低着头,看上去像是埋在他怀里,嘀咕道,“又不是没看过。”
润玉一惊,“你何时看过?”
“还只有这一半长的时候。”邝露被他尾巴上的鳞片磨得痒痒,突然调皮地说,“那时你还哭鼻子呢!呵呵!”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润玉好奇道。
“当时旭凤殿下一千岁寿宴吧,我悄悄从宴席上跑出来,迷了路,误入彩虹桥,就看到那条小尾巴。”邝露笑起来。多少年前了,那时他远在天边,而此刻他却近在眼前。
“你竟然还嫌小?”原来她早就见过他的真身,却一直不说,简直是欺君,害他一直误会只有锦觅见过。还笑?润玉恶作剧般,挠她的痒痒肉。
邝露笑得七荤八素,整个人亦软绵绵趴在他身上。“现在它长大了嘛!哈哈……”
“看我如何罚你!”润玉朝她白皙的后颈咬去。
这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的,邝露才反应过来,“难道大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润玉才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可不是为了你的孩子么?”
“那也是你的孩子!”
“啊?”邝露仍不可置信,不相信孩子是她的,也不相信他是真的要和她大婚。
润玉含上她的唇,吞掉她的话。唇齿之间的纠缠,让她几乎窒息。她推开他,大口喘气,“不行了,我快断气了!还有孩子呢!”
“没关系,我会护着的。”润玉见她面染红霞,当真可爱得紧。
“我不会!”可她现在才想逃,已经逃不掉了。
“我教你!”润玉抱紧她,飞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