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灰蒙蒙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像一滩无止境的死水,让人心里很平静,却很不舒服。
那天大雾,爸妈由于太过疲惫出车祸了,抢救无效,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接到医院电话时,整个人是茫然无措的。
当我从A市赶回S市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谁能想到,明明两天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在视频通话时一遍遍嘱咐她,工作不要太累,要注意休息。可转眼间,两人就住进那小小的、窄窄的盒子里。
落山公墓,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就连平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了,眼圈哭得还挺红,看上去挺真心实意的。
来的人无非是贪那几个钱,真虚伪啊……
那天,我还看见了那个至出生就没见过的妹妹。
她今年三岁了,生的白白净净,两只小手胖乎乎的,献花时哭得更伤心了,大概是知道疼她的父母再也不会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妹旁边就围了一圈亲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踩着点儿都登上台了,一个个看上去都挺伤心的,都安慰那小孩节哀。
“软软啊,别伤心啊。大姑这里有糖,呐,不哭啊!”
“来,让三舅舅抱抱,开心开心!”
……
一张张和蔼慈善的脸包围了小孩,见哄得差不多了,才引出正题。
“软软,你以后打算跟谁啊?叔叔想照顾你长大……”
“对啊,对啊。亲戚们都在这里,软软想选谁啊?”
……
亲戚七嘴八舌地在童钰面前刷着存在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的好处,甚至和其他亲戚相互对骂起来。
童钰两眼放空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不远处看着那一张张贪婪的脸,只觉得恶心……
“各位是不是忘了我这个亲姐姐,童钰是我亲妹妹,不跟我跟你们?”我走过去,抱起那个只在视频里见过几面的小孩。
“不许跟他们,你只能跟我!”我压低声音在小孩耳边说道。
回应我的是一个重重地点头,还有小孩无声的哭泣。
泪水打湿了我胸前的衣襟,但我也没有生气,她是我唯一的牵绊了,她只有我了。
“疏疏啊,我们这不担心你工作忙没时间照顾软软嘛……”亲戚们脸上的笑僵硬又谄媚,让人反胃到了极点。
“想要我父母的遗产就直说,不要对着两张黑白照片拿一个小孩开刀,怪让人恶心的!”我讽刺道。
“疏疏,你就这样和长辈说话?”有些亲戚生气了,张口就是长辈。
“怎么?我说得不对?各位长辈?”我继续讽刺道。
当我看见那些亲戚脸都被气绿了,只觉得好笑……
爸妈,您们看,这就是您们平时一心帮忙的人,虚伪到了极点……
“但凡是想和我争抚养权的长辈,你们大可以试试。我们法庭见!”
我察觉到我怀里的小孩有些不舒服,死死拉着自己的衣角,便决定不再和这些狗屁亲戚耗时间,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抱着她上了车,让司机开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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