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卫娜是下河又是爬洞,再加上鲜血与药草,多重味道夹杂在一块,可想会有多难闻。
宫尚角眉头紧蹙一脸嫌弃,却并没有将人放下。
一路出了深林,赶往离得最近的林家庄。
经过一天一夜,林家庄内一百多具尸首已经安置,只是那夜的血流成河让血腥味一直挥散不去。
“叫大夫过来。”宫尚角向迎面而来管事吩咐道。
“是。”应声后,管事立即去叫人。
并没让宫尚角多等,几乎是前后脚,刚将人放下,管事便带着大夫赶到。
情况紧急,大夫也顾不得行礼,伸手就要为卫娜号脉,却被宫尚角抬手阻拦。
“宫主?”大夫疑惑。
宫尚角的视线落在他布满细密伤口的手上,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冲管事道:“换个人。”
管事虽有些莫名,却还是听话的退下去叫人。
面带白须的大夫出声道:“宫主,这姑娘伤情严重,若不赶紧救治怕是危已。”宫尚角行事狠厉,手下之人无人敢质疑,可医者仁心,让大夫忍不住出声提醒。
“嗯。”声后,没了下文。
大夫见此一会看看床榻上的卫娜,一会又朝门外看上一眼。
迟迟不见人来,大夫只得再次出声:“宫主,要不让在下先帮着处理伤口?”
略显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大夫紧张的额前冒出一层虚汗。
“你是真不怕死啊。”悠悠来了这么句,就又没了下文。
大夫一头问号,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都说可一可二不可三,他已经尽力了,林家的血脉能否留存,听天由命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当宫尚角的耐心即将告捷,管事带着人总算是赶来了。
新来的这位大夫很是年轻,双手白皙修长,并无任何伤痕。
宫尚角侧身,下颚维扬,让他上前替卫娜号脉。
年长的那位大夫见此,心下一阵发堵。
新来的这位大夫年轻是年轻,经验虽不足,可像卫娜这般明显的中毒脉象,是绝对不会错的。
他放在卫娜腕上的手都有些发抖,额头也是布满了虚汗。
“宫主,林姑娘所中的毒已深入骨髓......”越说越小声,将即将出口的“等死”二字又吞了回去。
宫尚角不满的看向管事,年长的大夫在听到诊断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意识到宫尚角为何不让他上前诊脉,顿时心怀感激。
可像他这般有经验的老大夫,并非只能用常规的方法去号脉。
“宫主,在下会悬丝诊脉。”
宫尚角眼前一亮,这会没再阻止。
一根比头发粗不了太多的丝线,被宫尚角亲手绑在了卫娜的腕上,而另一头端坐的大夫将指尖悬空放置与上。
等待的时间长了些,结果却并没有什么误差。
“林姑娘体内多种毒性混杂,相互之间维持着一种平衡,使其并不会立马毒发身亡。”停顿片刻,接下来便是坏消息。
是药三分毒,为防止破坏这种平衡,再寻到解毒之法前,卫娜无法服用、涂抹任何药物。
就是说,接下来她只能靠自己硬撑下去。
“我知道了。”宫尚角挥手让他下去,让管事找几名侍女过来,为卫娜洗漱。
在旁听了全程的管事也以知晓卫娜此时的情况,后面在选人上极为小心,身上无伤,还千叮咛万嘱咐动作一点要小心。
两个时辰后,焕然一新的卫娜重新被抬回了先前的卧房,其他人也都离开。
直到此刻,卫娜的神识这才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