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方多病一头黑线，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不了解霜儿的文学修养。狗崽在少女的抚摸下满足哼哼，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个名字是不是太……粗暴了些？”
墨玉蛇叫小黑，小黑狗就成了大黑。是不是他送一条小白狗就要叫小白呀。
“啊。”霜儿茫然的啊了一声，“好像是有点粗暴哦。那该叫什么呢？”
“声似虓号色如墨。”方多病突然吟了一句诗，他将手中的扇子一合，“就叫如墨！”
“小家伙，你以后就叫如墨了。”
似是满意这个名字，小狗崽哼哼唧唧睁开眯着的眼睛，蹭了蹭方多病的手背。
入秋后的天气如隔壁家任性的小孩子，午后还是秋高气爽，傍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所幸宾客们大都已经到来，只待第二日的宴会。
夜雨，丫鬟们提着灯笼撑着伞，跟随那位强势的红衣女人穿过雨幕，最终停在了小院外面。
“城主——”守在门外的侍卫行礼，玉红烛“嘘”了一声，接过丫鬟手中的盒子，轻轻推开玉秋霜的房门。
“姐姐？”少女正在看书，她意外姐姐的到来。陌生人的气息惊醒了如墨，小奶狗发出细弱的叫声，霜儿急忙安抚它。
虽然有伞，玉红烛的衣服上难免沾染上了雨滴。玉秋霜有些埋怨，“这么大雨，姐姐怎么亲自过来了？”
玉红烛接过妹妹递过来的巾帕，小狗崽奶凶奶凶的，倒是小黑，安安稳稳的睡在窝里一动不动。“这就是方少侠送来的小狗？霜儿看起来很喜欢它。”
“嗯。”玉秋霜应了一声，“它叫如墨。”
似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如墨摇着尾巴，来回蹭着玉秋霜的小腿。好半晌得不到回应，才失落的回到窝里。
“是方少侠取的名字吧？”
见霜儿点头，玉红烛眼角倾泻出笑意。她拉着玉秋霜并排坐下，“来，姐姐给你看个东西。”
朱红色的漆木盒子锃光发亮，定是有人经常盘拭。盒子被缓缓打开，一对白玉双鱼戏水佩静静地躺在其中。
鱼身与水浪交融，灵动之至，浑然一体，鱼尾拍浪，惊起一池涟漪。
恍然间，温柔的女人和高大的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玉秋霜的声音有些恍惚。
“这是……”
“这是爹娘当年的信物。”玉红烛将盒子推到霜儿面前，她没找到值得送出玉佩的人，但妹妹不一样。
她弯起眉眼，“若霜儿有了心悦的郎君，记得带回来。这是爹娘想看的，也是姐姐想看到的。”
“好。”少女一度哽咽，她轻轻握住温润的玉佩，终于鼓足勇气，一双清泠的目光盯着对方，“姐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姐妹二人谈了什么无人知晓，直到亥时，玉红烛才匆匆离开小院。
“都是我的错。”
“我们报不了仇的。”
“你不要管这些事。”
……
女人的话语回响在耳畔，玉秋霜坐在烛台前，一狗一蛇早已进入梦乡。
她认真思考着姐姐的态度和话语，烛台明明灭灭，光影在脸上跳动。可惜无人在场，否则定会为她脸上的表情感到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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