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岁安和薛环一同欣赏喜君作画,突然被瓦砾的声音吸引了视线。
只见一一黑衣人从隔壁翻向屋顶快速消失,岁安心中一惊,急忙向隔壁走去。
“冷先生,冷先生,你怎么样?”激烈的拍门声传来,他们等了一会不见人开门,在岁安示意下,薛环哐地一声一脚将门踹开。
从内室走出来的冷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门壮烈牺牲,岁安微囧。
她向前走了一步站在薛环身前,“冷先生,刚刚见一名黑衣人从您家里翻向房顶,您没事吧?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没有。”
冷籍摇了摇头,走上前帮薛环扶起倒地的木门。薛环急忙推他,“先生,不用,这门我一个人就能装上,您看着就好!”
“我帮你。”
“没事儿!真没事儿!”
两人推搡间,没有注意到一张纸从冷籍袖口飘落,岁安捡起纸准备递给他,却无意瞥见了纸上的内容,令她面容瞬间严肃起来。
这是一份契约书。冷籍买凶杀人的证据。
“还给我!”手中的纸被一把夺走,岁安痛心的看着他,“冷先生,你怎会如此糊涂。什么事让你触碰大唐律法买凶杀人?你是要毁了自己啊!”
“你懂什么!”冷籍怒目而视,“那林宝杀了我兄长!”
“那你为何不去找司法参军,现在南州府衙正在查办此案,他们能帮你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们不能!”冷籍双眼通红地看着岁安,向她靠近一步竭斯底里地质问,“南州人都知道,林宝对兄长怀恨在心,定然是他下的手!他们至今不抓林宝归案,又是为了什么?”
薛环上前半步拦住他,“林宝杀了陆先生可是你亲眼所见?若没有亲眼所见,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放过了幕后真凶怎么办?”
他冷哼一声继续道,“我们千里迢迢从巴州来到南州,是为了真名士冷籍,而不是一个视律法于无物的自以为是的人!”
声声质问如醍醐灌顶,一下浇醒了冷籍那颗充斥着怒火的心,他迷茫的看着四周,岁安拽住了他的衣袖。
“现南州代参军卢凌风,曾是金吾卫中郎将、天子护卫,数月前协助长安县尉也就是现南州司马苏无名力破长安红茶诡案,受到天子赞赏。”
见他神色松动,岁安再接再厉。“我以自己的名义担保,他们一定能还陆先生一个真相。”
“而现在冷先生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告诉他们。”
见冷籍答应现在就去,岁安才松了一口气,“让薛环陪您去吧,还能保护您的安全。”
南州牢狱。
听着冷籍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卢凌风捏紧了拳头,“如此名士,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苏无名围着冷籍转了一圈,“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契约已经签下,为何冷先生突然放弃?您来找我们,钟先生知道吗?”
“我有一位小友,他告诉我你们定能抓到凶手,我虽不信你们,却相信他的眼光。于破案一事,你们比我精通,我绝对不会放过害了公复兄的人!”
“至于伯期兄,”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懊悔,“应该叫他一起来的。我已经坦白,你们不会再因为此事为难他吧?”
“不会。”得到了苏无名的承诺,冷籍才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