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如此理直气壮是有原因的。
房涣此人确实存在,是她的亲表兄,在崂山隐居。卢凌风知晓此人的存在,但定然未见过他,表兄妹长的几分相似是应该的吧。
所有消息都是真的,除了人不是那个人。
而身为表哥,对于这位如今得罪太子的表妹未婚夫,房涣没有冷脸才怪了。
“冷先生,钟先生,在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岁安一甩衣袖离开了路宅。
“呼。”直到出了路宅,岁安才长出一口气。
“小薛环,我演的怎么样?”岁安问道。
“演的很好。”薛环为难的看着他,“但是,我觉得不一定能糊弄住卢将军…”
他听小姐说,郡主和中郎将两情相悦,虽然小姐技艺精湛,但薛环觉得,怎么会有人认不出心爱之人呢?
唉,岁安心虚的要命,但她不想泄露行踪,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石桥图藏于南州商人欧阳泉之手。来南州之前,岁安打听过此人,南州首富,善名远播,一生以加入南州四子为目标。
以他对南州四子的推崇程度,想要从他手中买到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其及其爱酒,或可另辟蹊径。
她在洛阳时,曾得到过几张古酒方,闲来无聊学着酿酒。若是以此交换,未尝不能成事。
果然,欧阳泉见了他们。
只见他满脸憔悴,想必是为南州四子的事伤怀吧,岁安无言,只能道一句节哀。
“你是来买石桥图的?”欧阳泉盯着他。
“在下房涣,幼妹自幼崇拜张萱大家,特意从幽州来此,就是为了石桥图。”
她将酒方递给欧阳泉,“涣有两张古酒方。若先生愿意割爱,涣以酒方易之。”
欧阳泉端详片刻,眼睛发亮的看着岁安,“可是前朝御酒湖上和玉薤?”
“正是。”岁安又道,“若是先生不愿割爱,某愿取其一赠之,但求允舍妹登门鉴赏。”
欧阳泉叹了一口气,“你当真要换?南州四子已去两位,石桥图再想转手,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岁安对他一笑,安了他的心,“确定。张萱大家的画作于舍妹的意义,如南州四子于先生一般。”
“只是在下只能收一张酒方。”欧阳泉面上全是惭愧,“石桥图被我溅了水渍,我就作主自己修补了。”
......
待岁安回到冷宅,薛环兴冲冲的跑到喜君面前,“小姐!你猜公子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什么呀?”她刚刚完成路公复弹琴的画像,一边收拾着画笔,一边问道。
“是石桥图!公子用前朝御酒酒方在欧阳泉那换来的。”
“谢谢岁安姐姐。”少女一把搂住岁安的腰,侧脸紧贴着她。
岁安拍了拍她的脑袋,“快打开看看吧,那欧阳老板说画溅了水渍被修补过,不知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好。”画布缓缓展开,喜君的眼睛越来越亮。“是张萱真品!”
见她沉醉其中,岁安开始和她说另一件事。“冷先生不在家,我们整日住着也不合适,所以我准备租下隔壁的宅子,之后我们就搬过去如何?”
“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