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南州司马府终于迎来了新主人。
南州刺史热情接待了他们,还请卢凌风代任南州司法参军一职。卢凌风答应了。
费鸡师穿着新衣,兴高采烈的迎着苏无名和卢凌风进门,向他们介绍院子,“看看,不错吧。这司马府虽不能和郡主府比,却比中郎将府还要大一些呢。”
苏无名点头,确实,南州地广人稀,比不得长安寸土寸金,司马府大些也是情理之中。他看向身旁不言语的卢凌风,轻轻一笑,“中郎将,你觉得如何?”
面无表情的卢凌风微微仰头,“能住便可。”
苏无名摇头轻笑,不在意他的小脾气,“咱们进去看看吧。”
黄昏,酒坊。
夕阳的余晖播撒大地,散发诗人醉醺醺趴在桌子上哽咽。
“元夫兄,弟弟想你了…”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悲怆的声音令人动容,“万事无不尽——”
“途令存者伤!”一道温润的声音插进来,又劝慰他,“冷先生,要保重身体啊!”
见他能接上自己的诗,冷籍缓缓抬头看,只见一名俊秀公子身着白色银纹翻领长袍,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个人,“你是谁?”
此人正是远道而来的岁安,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先生以为何为名士?”
“品行高洁,自由放达,超凡脱俗,如我三位兄长一般。”
“那先生以为为百姓鞠躬尽瘁,却不得自由者如何?”
“值得敬佩!但非我所愿矣。”
岁安笑了笑,向他行了一礼。
“小子房涣,幼时承蒙姑父章怀太子教导。携妹周游大唐,月前在巴州看到了您的诗文,感触颇深,心有共鸣,特来南州拜访。”
“如今还无住处,不知冷先生可愿收留?”
冷籍的双眼微微失神,他定定的看着岁安。片刻后,提起酒杯站起身来,“走!随我归家!”
岁安放下几枚铜钱,“将剩下的酒送到冷先生住处。”
出乎岁安意料的是,冷籍竟是独自一人居住,连仆从都没有。这样一位诗人在生活琐事上竟能亲力亲为。
他给他们指了住处,喜君和薛环便过去收拾了。冷籍见岁安不动,冷笑一声,“怎么?清河房氏嫌弃我这寒舍简陋?”
“自然不是。”岁安急忙赔罪,“只是今夜,涣想请先生陪我不醉不归,先生可嫌弃涣?”
“哈哈!来!”月色下,两位缅怀亡者之人大醉一场,酣畅淋漓。
翌日,早起上值的苏无名遇到起的更早练刀的卢凌风。
“卢参军,早啊!”苏无名笑眯眯的看着他,昨日还一脸不高兴,今日来看,中郎将很喜欢这个院子嘛。
“费先生,早啊。”卢凌风不理他,苏无名就笑着向靠在廊柱上的费鸡师问好。
突然,利刃破风的声音传来,卢凌风一把拉开苏无名,一支箭直直钉在柱子上。
“谁!”卢凌风当即提刀向射箭那人追去。
“箭上有东西!”眼尖的苏无名走上前,解下了绑在箭尾的信。
信中的消息当场将苏无名镇住,老费也一脸好奇的凑过来。
!!!!!乖乖,老费捂住心脏,这这这,这小姑娘们也太胆大了些!
二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卢凌风便空手而归。他脸色有些发黑,见苏无名和老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满脸不解,“发生了何事?”
苏无名叹了一口气,将信递给卢凌风,“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