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来了。”驱走偷偷尾随的人，青衣道师提醒到。他只是几日不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多谢了。”若是没有他，自己可能死在很多年以前了吧。
“崔佑那边怎么样了？”
“霍君华的毒已经解了，初步得到了他的信任。”他将点燃的香柱插入坛中，神色有些担忧。
“我总觉得凌不疑不似表现的那般。”
此子心思深沉，他对灵雎的态度也让人不安。此间事了，让灵雎随他回山门避避风头吧。
和凌不疑的交易意外顺利。当年，淳于氏藏了凌益两封信。其中一封被她铸在女娲像里送到了汝阳王府。
如今凌不疑要，便自己去取。
“站住！灵雎呢？”淳于氏叫住他质问道。消息她带到了，凌不疑也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
“待我拿到东西，定然亲自护送她回府。”
汝阳老王妃失窃一尊女娲像，除了裕昌郡主大肆寻找毫无收获，又重新打造一尊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凌不疑说到做到，不过半日，便送着灵雎回到了谢宅。看着凌不疑向宫中策马的背影，灵雎被真相冲击的一时语塞。
凌不疑竟是霍家的孩子。
难怪，当时送她的玉佩上刻的是“狰”字，原来他是“阿狰”啊。
与此一同涌上心头的，是心疼，她忍辱负重，蛰伏十六年，希望几乎破灭，最后的线索竟然掌握在她母亲手中。
当真是阴差阳错。若是她能早点和凌不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或许就不会如此曲折，甚至功亏一篑。
他们看似不可调解的冲突，背后的目的竟是一样的。
这些年来他过的还有多苦啊…
待凌不疑的身影消失，灵雎转过身向身边的侍女吩咐道，“请淳于夫人过来一叙。”
她也该劝劝母亲了。
奉贤殿前，凌不疑直接跪在地上，三个台阶一跪，五个台阶一叩头。整整三百个台阶，待凌不疑踏入殿内完成最后一叩，额头上已经有血丝渗出，随即他伏在地上不愿起身。
“求陛下为微臣做主！”
皇帝心疼的上前来扶他，“你这是作甚？！曹成，快！帮朕把子晟扶起来！”
凌不疑身强力壮，他若是铁了心跪，久居宫中的皇帝和曹成自然无能为力。
“你有什么委屈给朕说便是，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凌不疑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封信举过头顶，含泪哽咽道，“微臣以性命告发城阳侯谋逆！”
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知何时，曹成和宫人们已经瑟缩着离去，整个奉贤殿只剩下他们君臣二人。
呈起信的那双手青筋暴起，文帝缓缓接过信颤颤巍巍的打开，喘着粗气的愤怒响起，随之又慢慢平静下来。
“子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也无人猜得出这位开国帝王心里是怎么想的。
或是看出了帝王的犹豫，凌不疑哀求的望了他一眼，怦怦的叩头声在殿内响起。
凌不疑双目赤红，一声声撕心裂肺，嘶哑却坚定，“求圣上为我霍家妄死的将士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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