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给你温柔，让你自由

……

高三那年开学，她转来八中，长直发，白净苗条，穿着深蓝色短袖校服，背着黑色的Herschel双肩包，带着软糯的南方沿海一带口音。

窗外蝉鸣声不断，深蓝色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他踩着上课铃声闯进教室，像只小鹿，也闯进她的心。

文科班女生居多，好看的也很多，像她这样的，却不多。

不是夸张，她确实在一天内收满一桌洞的零食和情书。

最后在放学被他和大金瓜分。

转校生融入不进新班级，女生们早早抱好了小团体，她是被孤立的那个。

身后的指责，坏话，评论……她似乎并不在意。淡漠疏离对待所有人。

大金受人三杯八喜，私下里悄悄问她。她却只是淡然道，我没听到她们在说谁。头顶的风扇不合时宜的吱呀吱呀转，黑色机械表准时发出咔嗒声，她收拾了书包，起身就走。

喔，原来是装聋作哑。

少女，单车，马尾辫……然后在校门口给他们俩来了个甩尾截停。直接幻灭。

“早。”

“早啊。”

单车的铃铛清脆，他坐出租车，老远就从车窗传进耳朵。在校门口遇到从校车上下来的大金，聊昨天的事。

带着机械表的手在控球，白球鞋上被踩了好几个鞋印。

跃起，腾空，两分球。

落下的那刻他竟然不是开心投进了，而是担心，她那双细腿，会不会因此折断。

食堂的饭突然变得好吃起来，打饭的阿姨依旧手抖，但也变得和善。

午后阳光透过一边永远不让拉，另一边永远拉上的窗帘，打在墨绿色的黑板和木制讲桌。就像那些永远在跟老师在做对的我们。

她埋头在胳膊里睡午觉，生怕自己不会被憋死。后背的蝴蝶骨透过薄薄的校服凸起。

吐着哈气，搓着手在考场外等待。深红色的毛线围巾挡了半张脸。

羽绒服裹住了整个冬天，大金打视频跟他俩抱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补课班，而他们俩却能去北京。

他们俩自从开学就没再见过王俊凯，这人不会以为过了三试，就不用高考了吧。真的有这么忙？

穿着厚外套告别，再见已经是春暖花开。

桌子上题单堆成厚厚一摞，文具被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

他的厚刘海被打薄，刚过眉毛，风做造型师，给他吹了个中分。

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又被撕下一页。

头顶的老旧风扇仍旧吱呀作响，数学题和闷热让额头冒汗，湿了刘海。湿了后背。

“嘶……”

大金双手拿着冰镇过的玻璃瓶汽水，直接贴在他脖子上。打了个冷颤。

……

大金挥手跟他打招呼，好像回到高三那年，她也在那里等他。

跑龙套的日子不好过，继承家业的不会懂，深渊里，那段没有光，没有出口的道路。他也不会懂，被逼迫放弃梦想的滋味。

“好久不见啊，影帝。”

“好久不见啊，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