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过了多少小时,瑞依比札克先醒,感到微微的刺痛感是针刺进静脉的感觉,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一股难闻的刺激的气味钻进鼻孔,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瑞依靠在椅背上,身边的札克与她的姿势如出一撤,他静静地小憩着,闭目养神。
瑞依心中有一股担忧,她害札克在这里,他有可能被抓,但还是为了她来了。
这时,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札克。
"小鬼,你现在没事了吧?要是没事的话,赶紧走。"
"谢谢你。”瑞依咬着上嘴唇说道。她的声音有点儿虚弱。
“啊,那就是没事了对吧?走吧,反正也快打完了,就这么一点点没必要了吧?”札克看着输液瓶没好气道。
瑞依看着输液瓶中的液体慢慢地流光,眼眶渐渐发红。
"札克……对不起。"瑞依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
札克看着瑞依的样子,心中一软,她哭了?他看到她的眼泪了?
"喂,你这个笨蛋哭什么?还是很不舒服吗?"
"没有……”瑞依吸了吸鼻涕,抹去眼泪。
“说什么对不起……然后又哭了……你到底怎样啊?”札克盯着瑞依的脸,想看出点端倪。
瑞依一抽一噎地道:“札克……不知道,这些眼泪,自己流下来的……”
"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脑袋被烧傻了?"札克皱眉问道。
瑞依不语。
“算了,能起来吗?这地方我一刻都呆不下了。”
"嗯。"瑞依艰难的爬起来,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连站都站不稳,她扶着墙壁,颤巍巍的向前走去。
札克见状立即追了上去。
"能走吗?别逞强。"
"还,还好,还能走。"瑞依喘息着回答。
看着瑞依吃力地走着,札克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瑞依拎起来夹在腋下往医院外走。
瑞依有被这一动作嚇住,回神后道:“札克,我——(可以)”
还未吐出的二字被札克强制按下去,他语速快且带着点恼怒道:“就你一瘸一拐好像走在下面都是岩浆的吊桥上,等你走出这个门,我已经到家了!”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把瑞依放进车内。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瑞依没有丝毫思考的余地。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不管什么事,她永远也做不成,甚至是在一点点小事上,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纰漏。
这些是同学告诉她的,她总能为此得到一顿毒打。
她对世界来说可有可无,世界对她来说同样可有可无。
不在意人间,人间就是地狱,所以要干点地狱的事,才不枉来人间一遭。
但是为什么会从一个鸠占鹊巢的杀人鬼那里感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叫她笑,他叫她哭,那些在正常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她甚至都不能理解,她笑不出来,但是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哭了,这就是哭吗?感觉好自责,连累了札克,对不起札克,因为这样想所以眼泪就流下来了,这是说明我很悲伤吗?
瑞依思考的间隙,札克带她来到一处空地,那里草长莺飞,夜空总是宁静的,人们,喜欢安静的东西,但是却不喜欢寂寞,想要达成这些条件,只要两种东西,一个安静的夜,一个安静的人,一个能够陪伴自己,不需要任何言语交谈,只要安静就行的人。
瑞依抬头望向天空,夜空中有许多星星,有些还挂在天际。
札克坐在她的旁边,晚风吹拂着他柔顺的黑色短发,他的脸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瑞依转头看向身旁的札克,这张脸,真美。
"这里很好看。”瑞依如此评价。
“啊,是啊。”札克躺在草坪上,头枕着双手,看上去很惬意。
"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瑞依轻声问道,她想知道,为什么札克愿意帮助她。
"我怎么知道?这事你得问我的脑子是怎么想得,别问我。”札克回答。
"嗯。"瑞依淡淡地回答。
札克的脑袋是装满浆糊的。因为它能填补那颗空缺的心。
"小鬼,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睡一觉就会没事的。"札克看着瑞依的脸,认真地说道,"睡醒之后,一切就都会变好的。"
"嗯。"瑞依应道,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就这样沉溺于这里,和札克一起,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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