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这是兰陵王创设的六爻阵,不可强攻,要寻找破阵的机关。
丰息虽如此说,但风夕还是不信邪地想尝试一下,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风夕就已经踏入阵中。伸手握住袖中白绫,风夕警惕地往前迈动步子,咔嚓一声,机关触动的声音传来。
燕瀛洲小心!
丰息小心!
墙边的机关接连射出箭雨,阵中雕像也忽然活动起来,风夕翻身在空中旋转两圈,躲过一波箭雨,白绫往外一甩,燕瀛洲准确接住,手臂发力就将风夕拉出六爻阵。
闯阵之人消失,原本杀机重重的六爻阵一瞬间又恢复平静。
风夕不愧是兰陵王留下来的阵法,名不虚传。
风夕不过也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将地上带字的地砖和两侧的雕像一一打量之后,风夕了然,已经想明白其中关窍。想了想,风夕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身旁的丰息,说道。
风夕我很早以前在八荒塔里见过这七个王的画像,每个王都会有一句诗。
仅是一句丰息也明白了破阵之法,儿时看过的画像一一浮现在脑海中,两人成功破了六爻阵。
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阵中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燕瀛洲忽想起刚刚风夕说的那句话。
八荒塔,始皇帝及其它六王的画像存放之地,无陛下诏令擅闯者杀无赦,风夕刚刚对自己的身份都暗示得那般明显了,为何丰息看起来根本没听懂,又或者,他在装傻?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风夕和丰息之间的事情,他只能旁观,却不会插手,虽然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走过六爻阵,眼前的山洞中央放着一方棋盘,虚空中传来太阴老人飘渺但有力的声音。
太阴老人不知哪位小友有缘与老夫对弈一番?
琴棋书画风夕最不擅长的就是棋之一道,一旁的燕瀛洲就更别提了,说好听些是个英勇将军,说直白些武夫一个,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后退一步,将棋局留给了丰息。
风夕黑狐狸,靠你了。
丰息上前两步走到棋盘边坐下,只是刚捏起一颗棋子,整个人就陷入一种昏迷的状态。
一旁的风夕和燕瀛洲见状不好,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可将棋盘上下搜寻一番,却毫无所获,两人只能守在旁边等丰息自己破局。
眼看见丰息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滚落,面目也愈加狰狞,风夕心一横,一掌将棋盘劈碎,丰息这才清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风夕水汪汪的双眸正满含担忧盯着自己,想起幻境中的三千烦恼丝,余下的他尽数斩断,唯有一根下不去手,那就是眼前的女子。
也罢,留个念想也好,无情一道太过孤苦,他不愿舍弃生命里唯一的光。心中暗叹一口气,丰息将所有情绪尽数收敛,看向风夕的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笑道。
丰息也就只有你心无挂碍,才没有受到这棋局的迷惑。
丰息刚说完,见一旁的燕瀛洲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只有自己一人着了棋盘的道,眼前两人心中互有彼此却能不受棋局所控,要么是虚情假意要么便是一颗至真至纯的真心。丰息当然明白是后者,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燕瀛洲能坦荡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去爱她,也只有她能心无杂念专心致志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所求所想从来至简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