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开着面前萧瑟的背影,身着龙袍的男子突然心里一塞,莫名的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径直走向了龙床。
走出皇宫,外面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慕容临城伸手接了一点雨,什么也没说,垂下双手走进了雨帘里。“哎呦!公子哎!”之前那个为他赶车的老伯提着把伞冲了上来,心疼的道,“公子哎,您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呢?您父亲和陛下看着了,都会心疼的!”
“我父亲?陛下?”男子嗤笑一声,“他们……会心疼我?”“怎么不会呐?”老伯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一边帮男子撑伞一边随口道,“陛下视您为长兄,您的父亲更不用说了,亲生父亲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呢?”
“……”男子抬头,眼里是婴勺没见过的落魄,“李叔,你口中称我为长兄的男人,今天亲手指着我的鼻子赶我走,心疼儿子的父亲,早已怀疑我是大周的内奸,回去便是一条死路。李叔,你说,我该从何去处?”
旁边的附属小国?算了罢,两大帝国都对他怀有猜忌,附属的小国又怎敢收留他?
没料到事情如此严重的老伯一下睁大了眼睛,手中的伞脱落,掉在地上,但声音很快被愈演愈大的雨声所掩盖。老伯愣在了原地,男子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但仍然没有转过身。两人都淋在雨里,雨势渐大,把二人浇的从头湿到尾。
“公子,”老伯搓了搓一片湿漉的袖子,抖着手把伞从地上捡了起来,轻声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罢,淋在雨里总不好的。”说罢,他就想撑开伞再为慕容临城挡雨,谁料他突然一转身,猩红着双眼,语气暴怒,用完好的那只手一掌劈在伞柄上,力气之大竟直接将伞劈断!
“回去?”他站在雨中,朝这个无辜的老人疯狂怒吼,猩红的双眼一度使婴勺错认他是地狱派来的某位使者,而非前几日见着的那个翩翩公子,“李叔,你告诉我回哪儿去!那个皇帝让我今天晚上便撤出大周,不然就砍我的头!这么磅礴大雨,我们去哪儿?”
“……”老伯被骂的愣住了,手中的伞再一次摔到了地上,嘴里不住喃喃,“造孽啊……造孽啊……”男子似乎也觉察了自己发泄脾气的有些过了,主动捡起前一半伞塞到老伯手里,揉揉眉心,语气缓和了点,“李叔,今天麻烦你了,你可能要赶一夜的路了。”
“哎,公子,不去曾经的住所拿一床被褥吗?”老伯追问道,“没这个必要了,李叔,”男子似乎哭了,“那地方,肯定早被太监们瓜分光了。”老伯于是沉默了,他第三次撑开破破烂烂的伞,这次男子没躲,规规矩矩缩在伞下。
“委屈你了,公子。”老伯突然这么说。男子一愣,随即摇头自嘲,笑道,“我?我不委屈,我这条命是父王给的,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也只能说天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