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唇瓣,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更像是在做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戚百草看到正在“挣扎”中的顾若白,似乎看到了希望的火种正被点燃。于是她便继续“煽风点火”:“若白师兄,你不用担心,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词语也要重复三遍!”
顾若白还是没有作答,继续保存沉默。
“若白师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保证,我真的没事!如假包换!”戚百草坚定地补充说着。
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当着“观众”的范晓萤也是看不下了。
“百草,若白师兄,你们去问问医生不就全都’真相大白’了吗?还用得着这样吗?”范晓萤“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就这样吧。”顾若白矛盾了好久,相比之下,也只有范晓萤这个主意最好了。既可以真正地了解到戚百草的伤势,又能够有一个极其充分的理由来“压”戚百草留下来住院。
“啊?好吧。”戚百草虽然前面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但是到现在真要问医生的时候,她倒有些迟疑,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但是,她也明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也是顾若白的底线,极限!成败将在此一举!
“我去叫医生。”这时,胡亦枫开口了,并主动当个“跑腿”。
“嗯。”顾若白淡淡地回答,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起伏。
“医生,请你帮忙看看,她的腿现在可以出院了吗?”昨天那个主治医生到了,顾若白起身让座,毕恭毕敬地问。
“好。我看看。”医生走了过来,在戚百草的腿部旁停住。伸出手在戚百草的伤腿上,这边按按,那边扭扭,一边按扭还一边问着戚百草的感受。疼不疼?那种疼感?疼到什么程度?……
医生驾车就熟地工作着,而一旁的顾若白和当事人戚百草还有常常被忽略的长安却是备受煎熬。
顾若白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说真的,他此时竟会有些恐惧,恐惧从医生的口中得不如人意的答案。他甚至是想要逃避,想要扭头离开,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在*******有一个比他还要害怕好几倍的女孩,需要他。或许,仅仅就只是需要站在这里,便能够给予她安全感。
而那个女孩——戚百草坐在********腿部任由医生检查。看似平静正常,实则双手早已握成拳,手心渗出了点点细汗。她怕自己的腿会很严重,她怕这一次自己出不来院,她更怕自己又会将上一次的市青赛重蹈覆辙!她抬头看了一眼顾若白。
戚百草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顾若白,发现他还在。嘴角勾起一丝美丽的弧度。她竟然也还出乎自己的意料,在心中暗暗自喜道:“还好,他还在!”
而刚刚好,两个心有灵犀的人——顾若白这时也转过头,正对上了戚百草的视线。
当戚百草接到顾若白的视线时,忽然整个人为之一怔,傻眼了。他怎么突然看过来了!他是要干什么啊?他不会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吧!不会吧!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一直在看着呢?这,这怎么办啊!戚百草不安地想着,心里越想,心跳便随着越快。“扑通~扑通~扑通~”她甚至都怀疑在她的耳边现在正有一个鲜活的心脏在以完全不规则的罕见频率在飞速地跳动着。渐渐地,她又夸张地感觉到,似乎她的心脏都“跃”到了喉咙口的位置了。呼吸,也在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的脸颊正在悄无声息地红着。到了现在,甚至于已经能够与熟透了的红苹果相媲美了。红得水灵水灵的,红得让人,更是让顾若白都忍不住一口“咬”上去。
哎呀!我只是怎么了!戚百草继续想着,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一直一动不动地“微笑”着,似乎也不舍得眨一下,哪怕就一小下。就怕这一眨,顾若白就会没了,消失了。也更不舍得移开视线,一直定定一如既往地看着顾若白。
“可以了。”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医生突然停住了动作,说。“可以出院了。不过,切记不能做剧烈运动。”
顾若白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尽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常,接着再是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回答:“好。”
“医生,可是我必须得训练。我可不可以训练得少一点。”戚百草也失望地收回视线,跟医生说起了话。
而十分默契的两个人,再一次,同时为自己的不舍而感到惊讶。
“不行!”顾若白以一种坚定而不可商量的语气说道。
“可是……”戚百草刚想反驳,但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太剧烈。一天的训练内容必须要比平时少。每次做完都需要做一次按摩,放松肌肉。”终于,医生开口了。
戚百草暗暗地地在心里对医生感激不尽,感恩戴德,对刚刚的事情,自然也就一笔勾销啦。戚百草抬头看了看顾若白,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同意。
“还是不行。”而顾若白却偏偏不如人意地反对。“不训练,你的伤肯定是要比训练好得快,恢复得更好。”
戚百草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了,接着再眼巴巴地看向医生。
而医生刚好是个和蔼的老先生,戚百草给他的印象也还算得上优良,于是便再次帮她说话了。“年轻人,也不是怎么说。这小姑娘的腿虽然伤到了,但也不能天天就那么坐着。简单的训练,可以让她适当地活动筋骨,是可以让她恢复地更好更快的。生命在于运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