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逃

天已泛白，苏若清穿好晨服将要去上早朝。

门外归己侯着，似乎是有事。

苏若清余光瞥到他身上，见归己有所踌躇。

"什么事？"苏若清问道，叫人站进来。

归己低着头走进来，犹豫了半响，下身半跪，扣手奉命："皇上，娘娘出京了。"

"出京？"苏若清止住腰间的手，让宫人出去。

房内只剩二人，归己再道："卑职派人一路跟着娘娘，在半路见到了失踪的南侧妃，随即李故出来，娘娘和李故告别后，便乔装往城门去了。"

"卑职不敢打草惊蛇，便回来请示。"

苏若清整理好腰带，凝眉顺气，道："可有人和她同路？"

"不曾……"

归己欲言又止 ，停了下来。

苏若清难得见他此模样，便道："有什么便说，何须吞吞吐吐。"

"额，皇上。"

归己咬着下唇，索性说个完全："听闻娘娘拿着路引，背着包袱，看起来像是潜逃……"

"潜逃？"苏若清皱眉转身，"弄清楚再回来复命。"

说完，屋外头的公公已然在催促着早朝，苏若清答应了声。宫人又纷纷回到原位，替他整冠戴帽。

"下去吧。"

"是。"

归己出门，直接去了如意殿。

他攀在屋檐上，找了良久才看到添香推开李知知房门。

里头安静地出奇，添香嘴里焦急地嘟囔："娘娘为何还没回来！"

梳妆桌上一尘不染，添香凑近，拉开抽屉，发现珠宝玉石尽都空空。

她忙不迭地往外跑："来人啊，来人啊！"

如意宫的宫人全都跑了出来，看见添香就问："添香姑姑，怎么了？"

添香指着寝殿问，"你们昨日可见人进过娘娘屋里！"

大家思索后，答道："昨日娘娘房门紧闭，并未见人来往。"

"怪了。"添香默默道。

"什么怪了？"归己覆在屋檐上，看见一穿着水蓝袍子的男人走进来。

如意宫的人纷纷转头，喜出望外："盛画师，你来了。"

只有添香不待见他，她推开一行人，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盛雪抬了抬手里的画本，"前些日娘娘学画，不得要领，故而小人找来了细致的临摹画本，想交与娘娘。"

添香一把夺过来，翻了两页，确认是画本无疑，道："我会转交给娘娘，你且先回去吧。"

盛雪隔开众人望向李知知的寝殿，见门未关闭，道："娘娘可在，小人恐怕得和娘娘交代些要领。"

"娘娘今日事忙，你等着传令吧。"添香已经有些不耐烦，在赶人走了。

"那小人便隔日再来了。"盛雪告了辞。

临出门时，他恍惚间注意到房檐一角，随即不见了动静。

如意宫和往常一样，归己没找出异样，便走了。

***

这边李知知出了城，便搭了艘船，现如今有了远走高飞的架势了。

她乔装成男人，把金贵的链子带在最里面，把一些首饰换成了大额银票，还在临行前，去钱庄存了钱和首饰。

如今的她，虽不是富可敌国，但怎么看也算是当代小资了。

她坐在船上，看着湖面的好风景，不禁哼起曲来："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