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一热的眼神交互融合,李知知在这种暗流中慢慢回过神来,接下来……
她咬过下唇,转身背对人苏若清,两手绞着衣角,慢吞吞问身后的人:“你今晚是要睡这里吗?”
她的心砰砰跳,身体跟着呼吸不紊地起伏,这算那门事?
宫人已将饭菜全都撤了下去,外头月色正好,添香跟着走了进来。
她端着酒盘进来,在李知知惊诧地目光下,将一壶醇香扑鼻的酒摆在桌上,酒香与碧玉杯碰撞的声音仿佛变得缠绵悱恻。
添香目光微微侧向李知知,朝着她了然一笑。
李知知懵了,怎么还会有酒!
将酒斟好,添香识趣地悄然退出了出去。又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苏若清的目光跟随着窗外的月色,又缓缓移向李知知,随即下扫,盯着眼前的酒。
他端起酒来,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道:“爱妃不陪朕么?”
“臣妾……不胜酒力。”
“你何时这般无趣了?”苏若清清淡一笑,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他坐在如意宫,忽的没有以往那种拘束。他抬头盯着月光,李知知亦不去打扰他,跟着抬头望月。
月也是清冷的,洒下银色的光辉。窗外那样安静,鼻边是飘飘然的纯粹浓厚的酒香。李知知躁动许久的心跟着周围一起静了下来。
又静又空旷占满了她的心头,银色月光洒在窗边,她想起了故乡和故人。这么久以来的不真切,实实在在像一场梦,陶醉在月色里,下一刻似乎就回回到现实。
李知知身体不自觉跟着站起来,她靠在窗边,伸手捧着月光,月色落在她手里,突然变得哀伤,她是一缕魂魄,落在别人身上,就像一处被人遗忘留在窗前的月光,但月光尚且有人挂念,而她又会怎样呢?
原来世界的自己,原来世界的人,在干什么呢?
苏若清的声音在她背后突然想起,淡得和水一样平缓:“在想什么?可是念家了?”
李知知哼出叹息,她软踏踏地坐回原地,看向苏若清和眼前的一切,觉得又那么真实和缥缈。她盯着桌上一杯酒,想也没想地端起来一口闷,或许一场大醉梦就醒了。
浓厚的酒跟着她的咽喉,烫了一路,“哈!”
“好辣。”她摸着嗓子,随后嘴里变得甘醇,她吞了口唾沫,望向窗外:“今人不见古时月,我怕是第一人。”
她转头望着苏若清,不带有任何局促:“月明人尽望。”乡思落谁家。
她起身,往房内走了去,帘外,是一池冒着滚滚热情的汤浴。
“添香!”她低声绝望的吼了声,可身后都是一片静幽幽。只有那清冷月色变了模样,往屋内钻,撩拨着热气,让李知知脸色一红。
“我才不洗。”她褪去外层繁杂的衣物,将衣袖挽至胳膊,弯腰将裤腿撩起来,一屁股坐到池子边上。
“舒服~”她在水里晃荡着白花花的两条腿,这具身体实在美貌,可盗用起来,时而还是良心有愧。
她泡得舒服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能就着热气睡下去。古人的夜太过漫长,她一步一步朝着汤浴深入,把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此时要是能边泡澡边看剧该多好。
嗯?等她反应过来时,李知知身上已经泡得泛起一层粉。
“该死!”她咒骂道,怎么又晃神了。它突然从水里腾地站起,惊起一层水花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