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好好好，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吧，不过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这个手镯还是归你了，以后定要为我尽心尽力才好。”

毕竟，有些事，还得靠你来帮我。

添香这才抹干泪站起来。

“我累了，先让我休息吧。”李知知今日动脑过度，此时真头晕了起来。她往床上一趟，滔滔的睡意完全抑制不住。

宫里闹出的动静不小，李知知正儿八经知道出了大事，至于奸细还有谁，她再也不想调查了。

如意宫宣来了盛雪来，李知知今日选了老师，功课便是学画。

盛雪是为好老师，耐心细心舒心放心。李知知从拿笔开始，盛雪纠了她一天的动作，一日下来，她又累得呼呼大睡。

她要学本事，舞刀弄剑，刺绣弄花她都是搞不来的。她唯一的高雅就是看书学画，若是有一天落魄了，她便也学着盛雪买画为生，但不一定有人买她的画，李知知苦恼至极，恨不得把盛雪所有的本事都学过来。

这日，李知知又苦恼了，即使她家财万贯，可有人惦念她的钱财，在这个男人为尊的时代，离开了权势，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守不住才就更容易人财两空。

于是她又开始习武，可单单是扎马步就难住了她。

“能换个动作吗？归己大人。”李知知抬头求助，归己原是不会搭理自己的。

可李知知专门去她要路过的地方截他，归己虽不用太顾忌李如意的身份，但却不能太驳她的情面。

“那臣再耍一招，娘娘请看。”归己吸气，双手置于胸前，随即举过头顶，手脚齐发力，再李知知没反应过来时，归己一个后旋踢，手上的动作已经出去，钳住了空中那无形的脖颈。

李知知看得发呆，这么久来，她也就看到过一次归己露出本领，然而她也知道，这只是杂耍来哄哄她。

归己耍完就走，李知知拦不住他，也没有意义。

苏若清皱起眉头听归己讲李如意，不用怀疑归己，苏若清只觉得李如意疯了。

而李知知在打自己的算盘，她隔上一段时间还是会找叶宋谈心，为她传授现代女权。

“跟我一起念。”李知知望着叶宋，等她一起举手发誓。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叶宋跟着念完，疑惑地盯着李知知。

不解道：“可是，娘娘，为什么要气誓？”

“因为我们要自立自主自强，我们不要依附男人，更不要把男人当作生活的目标，他们远远没有我们自己重要，我们是自己的，并非隶属于男人，我们生来和他们一样，有着一样的权利，他们有三妻四妾的权利，我们亦有自由恋爱不被束缚的自由。”

“叶宋你懂么？我要是你，我会先找到自己，再找到爱人，现在呢，你找到自己了嘛？”李知知问。

叶宋明显一愣，“我自己？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

叶宋垂目：“我原来是大将军之女，养在深闺高阁，后来我想做三王妃，但是被藏在深府后院，现在你要是问我，我想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山还是溪流，我不知道自己是人杰还是草芥。”

“我的心一直在乱，最近苏宸对我很奇怪，他总是来找我麻烦，我感觉他想对我说什么，可是每一次他的话都让我在深渊里爬行。我总在想，是不是时间就一些，他就会看到我，可是我又怕时间就一些，我再也不喜欢他了，我的心在慢慢变凉，一点一点，不再属于他。”叶宋抬眸，笑着看向李知知，“我想，是娘娘你在解脱我，你给了我重新选择甚至是放弃的勇气，我开始直视她，让他害怕，我开始直视我自己，让自己冷静。”

“但是，我想要什么，一时间，还没有答案。”叶宋的声音柔柔的，像一阵风在吹，挠的耳朵痒痒的。

李知知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不到最深的深渊，是难以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