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小西

我在找故事里的那个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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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千钧重的神殿大门就那么被打开，露出里面不再散发着如同往常一样明亮光芒的内殿景色。海神殿依旧是曾经那番模样，可里面的人儿却也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白凌就那么瞧着头枕在波塞西膝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唐晨，眸中多了丝悲悯之色。

他能说些什么呢？

告诉波塞西唐晨这般活着已是折磨，他的离去反而还是更好的选择？还是说自己知晓他们的结局，以后飞升神界还会在一起？

无论他们之后是否真的能够如愿，但在局中之人看来，这短暂的如蜉蝣一梦般的时光，不过是对于注定阴阳两隔之人最坏的结局。

“唐晨，人生有时候就如同大梦一场，有时候能坐拥天下财，有时候就只能落得一身空。”白凌轻声叹息，“说到底，你还是悔的。”

唐晨虽说口不能言，但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反而无比清晰。就那样听着白凌的话语，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来了许多的过往——

“唐晨，你又和千道流一起耍赖！”

“小西，我们不是故意的……”

“那说好了，下次不许再这样做了，不然我就把你们两个通通丢到海里面去喂鱼！”

“好好好，不做了不做了。”

“唐晨，你听说过青帝的事情吗？”

“自然是没有的，青帝是谁？千道流，你上哪里道听途说的？”

“……等到过几日你亲眼见到就不会这么说了。”

“唐晨，你如今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离不开这杀戮之都，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对那个人的承诺？”

“……承诺？”

何人的承诺？

他为什么会忘记呢？

“…能够在生命尽头得青帝相助重新见到你，是上天垂怜我命不该绝，小西。”唐晨似是用尽了气力开口嘶声道，“我的前半生并无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唯有两人是我此生最为遗憾之事，一是无法亲眼见证唐昊的孩子小三成神之日，还有一个人就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波塞西仿佛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仔细看去，她那搂着唐昊的手正若有若无的颤抖，“我们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倘若不是你的后代阴差阳错来到了海神岛，恐怕我们真的要此生不复相见。”

“唐晨。”白凌伸手欲给他输入魂力保证他接着开口说下去，却被唐晨一个眼神给阻止了。见到他这个动作，白凌便知晓这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也没再坚持什么。

唐昊的脸色已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正迅速衰败下去，他明明用尽了所有力气，却还是拒绝白凌的帮助，只是摇了摇头：“哈哈哈……今生无缘，那么我们便来生再相见吧。只希望那个时候我们再也没有这些枷锁，一起坐在那大地上畅谈未来…”

见唐晨彻底合上了双眼，波塞西忍不住呼唤道：“阿晨？”

“阿晨？”

从此，天地俱静。

没有了少年满心满眼的少女小西，只余下海神岛大供奉——波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