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明已经克制不住,吻住了海市,长袂一挥,就灭了明烛。黑暗中,刚泡过玫瑰浴的海市让鉴明觉得芬芳满怀,空气中的香甜让人无法拒绝,只想拥有。
他的呼吸逐渐深重,压抑太久,蓄势待发。海市本觉得他大病初愈,时机不对,但她向来就无法对这个男人说不,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他是她混沌世界里开天辟地的电与光,她从来都爱得很迁就。这种从未停止的迁就,没有卑微,只有甜蜜。海市其实也贪恋这一份温存,于是切切回应。
忽然,鉴明眉头一紧,他低头问海市:
方鉴明海市,为夫昏迷数十日,一时糊涂。月信·····可是来过了?
海市本被亲得朦胧混沌,双颊滚烫,被夫君这么一问,瞬间懵了:
海市这···好像··进宫以来,不曾有过。
接着她又解释说:
海市玉苒曾提醒我,叫我传太医,但太多火急火燎的事情摆在眼前,我一下就忘了。
鉴明拿起她的两只手,把了把脉象,叹了一口气,黑暗中听得出他满心欢喜:
方鉴明小傻瓜,你怕不是有孕在身了,自己都不知道。明日宣李太医来,再确认一下。
海市一下子不知是惊是喜,她早已做好了与鉴明生儿育女的准备,只是如今朝堂上下的事情只怕她忙都忙不过来,一旦又有了身孕,该如何是好?
鉴明拥她在怀,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梭,无限怜爱,筹谋说:
方鉴明别担心,海市,等御医确认过,你就宣你怀了阿旭的遗腹子,顺顺当当把他生下来。毕竟,你具体是几时进的宫,也没人知晓。其他的事,交给穆内官打点就好。至于公务上的事,我会积极配合太医,快快好起来,帮你分担。
可海市仍旧忧伤:
海市可是,孩子就不可以随你姓了。
方鉴明无妨,你忘了吗?我早就改姓霁了,就算这孩子随我姓,也不能再姓方。况且我也不愿这流觞家主不能善终的宿命代代相传。让我们的孩子,做个普通快乐的人就好。
师父话语轻柔,海市听着,安心在他怀中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她真后悔自己过来师父这里。她发现师父比她起得更早,为的只是将鱼粥备好。
方鉴明海市,吃过鱼粥就该回去了,玉苒已经在凤梧宫等你,朝服估计也已经备好。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光明正大地从昭明宫去上朝。 '
海市穿了一身男装,准备从前门出去,
海市师父,不要紧,我就说我一早起来练武,喜欢昭明宫的校场,想来便来了。
鉴明拗不过她,一口一口喂她吃了粥,就送她离开。
等她下了朝,发现昭明宫里里外外已经忙作一团,鉴明要搬回霁风馆了。
海市走到内室,方诸闭门,海市质问:
海市师父,这是为何?
此时的鉴明已经穿好往日的常服,虽脸色不佳,但仍气宇不凡,海市忽觉,这才是方鉴明该有的样子。满腹经纶,雄韬武略,一身武功,若与我就此隐居在越州的小木屋,虽得片刻宁静,但那毕竟不是他的本心。鸿鹄之志,焉能囿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