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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摔碎的手机亮起白屏,是被插上一根破烂得仅剩错综缠绕的蓝红色的充电线。
手机开机了。
男人把玩着手机,看到某个人给这部手机发了条讯息,嘴上咧出了个笑容,朝地上坐着的人儿道。
黄铉辰“他还挺关心你的,你给他的备注是‘霖’,他的全名是什么?”
洛桑从混乱中转醒,云里雾里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余震传来。
因对爆炸冲击波躲避不及,洛桑又向前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额头磕破了一个口子,伤口尚未结痂,正向外淌着细细的血流。
男人伸出食指,点上她的额头,他的指尖沾染了一点血迹,又用大拇指摩挲起来,洛桑盯着男人的动作,莫名一阵不适。
周遭一片郁暗。像是某个废弃的酒吧,墙上挂着紫红色的气氛灯,光线微弱,让她难以分辨所处环境的全貌,地上堆砌了各式杂物,十几个墨绿色的酒瓶子东歪西倒,碎玻璃遍地都是,地面已积了厚厚的灰尘,而她穿着校服靠坐在地,沾了一身的脏污,不由嫌弃地咂了咂嘴,背后贴着个固定在地上的铁笼道具,而她双手被反绑在笼子的围栏上,上半身几乎不得动弹。
他妈的,这是明着来绑架啊!
洛桑心底里呐喊着,嘴上却不敢吭声。面前的男人从内至外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头戴棒球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眉眼,洛桑眯眼细瞅,总觉得对方看着熟悉,一回想才发现是那名举止奇怪的公交车司机,警惕与惶恐同时袭来,不安地晃着身子,男人见她这样,笑得更加诡异,竟凑上前,俯下身,把手上的血抹到她的脸上。
黄铉辰“这么好的脸,可惜了,希望你不要留疤。”
洛桑闻言,从嘴里扯出一句。
洛桑“你到底是谁,司机先生?”
他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地说。
黄铉辰“你觉得呢?在此之前,你有在别的地方见过我吗?”
在脑海里搜寻着过往的记忆,两世的记忆都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面前这人,如若曾有一面之缘,她铁定会有印象,不单单是对方容貌优质的原因,男人身上那种蛇蝎一般的气场更叫人牢记于心。
咽了口唾沫,才发觉自己嗓子干涸,因爆炸吸入了太多浑浊的空气,又杯水未进了一段时间,身体竟然还能撑到现在,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男人在她面前一步一步地转着圈,没有要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像是在斟酌,可表情并未陷入沉思。洛桑不明所以起来,直觉对方精神不太正常,搞不好是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罪犯。
腹诽归腹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懂现今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可不想枉死在这里,又开始留意周遭的布局,注意到左侧的墙面上有个通风管道,口径适中,位置偏高,若是能垫个什么东西爬上去,稍微用点蛮力,便能撬开管道口,自己再钻进去,沿着管道爬行下去,一定能重见天日。又注意到男人身后藏着一扇门,当是这里的出入口,而门的右边,竟在墙上倚靠着另一个神神秘秘的人影,若不细细观察,可能不会发现这人的存在。
那人像是感应到了洛桑的目光,朝她挥了挥手,又慢慢从黑暗中降临,一步一步浮了出来。这是一个模样看起来更年轻的男性,身着黑色大衣,面孔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看来又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洛桑本能地向后瑟缩,脊背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围栏上,已是退无可退。
穿黑大衣的青年缓步上前,同样俯下身来观察洛桑的表情,她被盯得浑身发毛,又不甘示弱地狠瞪回去,倒让青年笑了起来,说了句。
“别紧张,我们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洛桑在心里骂道,呼吸粗重起来,像一头即将炸毛的小猫。
青年见状,站直了身子,与男人双双俯视着被桎梏在地的人,一字一句地问。
“密码在哪?”
她被这一莫名其妙的问话整懵了,睁大了眼睛反问。
洛桑“什么密码?”
黄铉辰“你不知道吗?”
“与本次政变攸关的密码,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到了你这里。”
青年解释说,双手插进了大衣口袋里,摩挲着什么。
洛桑“我不知道什么密码,也对政变什么的不感兴趣。”
洛桑撇了撇嘴。
“不感兴趣吗?你看看外边的世界,都乱成什么样了,杀人,爆炸,游行,示威,这还是正常社会该有的样子吗?你看看那些政府的人,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不惜一切代价发布了紧急措施,可这样做只会引起众怒,而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保守党的支持率已然骤降,是时候让这群耀武扬威的人下台,而推出新的秩序了,若你识大体的话,我相信你定会全力配合我们的事业的,洛桑小朋友。”
洛桑“不要叫我小朋友!”
“嘻,果然炸毛了。”
当青年荒谬不经地说出那番话,并直截了当地道出她的名字时,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再次质问道。
洛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刘耀文微叹口气,蹲下来直视她。
刘耀文“洛桑,你太透明了。”
透明到,他只要进入她的终端,就能将她抹杀。
小究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