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莫莫“有什么好聊的?”
郑莫莫状似无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但还是坐到了少年身边,这里是这个牢房为数不多的清洁干燥的地方,而且陆却在附近,她也不会很害怕会有什么毒虫。
血统高贵的少年到了牢房也是矜贵的样子,看不出来落魄,仿佛是平易近人的贵家子来牢房和一位狼狈不堪的犯人进行交谈。即使是受制于人的情况也是这样。
郑莫莫看不下去,转过头看别处,她总会想起这个躯壳里原先装着的路成的灵魂,眼泪会不自觉地涌出来,真可不是种好的感觉。
郑莫莫“为什呢不说话?”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诡异,郑莫莫只能开口询问提出聊天请求的陆却为什么不说话。
陆却“非常抱歉,你可以怨我的。”
陆却挺直了背脊,微微偏头侧向郑莫莫这边,原先是路成的躯壳里的心脏沉稳缓慢地跳动着,在这间空荡荡的牢房里分外清晰。
郑莫莫“我为什么要怨你?”
郑莫莫轻轻笑了一下,强迫自己忽视这样的心跳声。
郑莫莫“让我想想,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拉进这场漩涡里而感到抱歉;还是说随随便便的把我扔进危险境地而感到抱歉?”
郑莫莫“陆却少爷经历的事比我吃的盐都多,我可不敢轻易地怪罪于您。”
郑莫莫“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你知道多少呢?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路成好歹是一条性命吧,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流失也不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吗?陆却,我真是看错了你了还是你伪装的太好连你现在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郑莫莫“怎么能够一点触动都没有呢,为什么一点失落的表情一滴泪水都没有呢?”
郑莫莫越说越激动,身体将要弹起来去打陆却一顿才痛快。
陆却低头,身子像是一弯绷直的弓,在这样的地方找不到箭,就显得苍白无力又让人心痛。
陆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朋友很少。”
这话没头没脑,郑莫莫据理力争的是她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拉进漩涡之中,又闹陆却毫不因为生命的流失而心痛,哪里来的朋友话题?
郑莫莫把这话当成是陆却想要为自己开脱,或者说又像从前一样拉着她的鼻子走的诡计,当下怒火中烧。
陆却是还想要说话的,薄唇微微张开嗫嚅者组织语言,可是郑莫莫全然不给他机会。
少女腾地一下站起来,也不管别的地方脏不脏是不是潮湿有没有毒虫,她再也不愿意站在他旁边了。
无力感席卷了陆却的全身,他学的最多的是权衡利弊是权谋算计,它要怎么凭着胸口跳动的心脏来赢得一个人的信任?这样的尝试刚开始就宣告失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重视利益。
陆却叹了口气,这样交心的事他做不来,只能根据当前的形势选择别的方法来争取郑莫莫的信任和帮助。
陆却“可以成为伙伴吗?”
时光仿佛逆流回到刚开始,只不过少年这次目光坚定,说出的话不是要她加入,而是平等地成为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