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成轻轻地歪了一下脑袋，有点像是小狗。可郑莫莫知道，这人是匹未曾驯化的狼。
整整一周，郑莫莫没有出过门。那件屋子里是无尽的夜色，月光瀑布一样泼洒，路成将郑莫莫禁锢在怀里，做饭的话会用很昂贵的蔬菜，那些蔬菜大多是人工培育出来的，味道怪怪的，还好做出来的食物尝起来不错。
路成“你怎么整天蔫哒哒的像是睡不醒呢？”
郑莫莫没力气转身，逆来顺受地窝在路成怀里。这许多天的挣扎无果，郑莫莫算是看清了路成骨子里的执拗，可是她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偏执和病态是冲着她而来的。
郑莫莫“整天呆在屋子里，怎么会有精神呢？”
郑莫莫不答反问，声音闷闷地像是隔了一层棉花。这样的感觉让路成很不爽，他把人又往怀里拢了拢，贴着她温热的脖颈，缓慢的心跳让郑莫莫恍惚以为她要死了。
路成“中午想吃什么？”
郑莫莫“已经中午了吗？”
郑莫莫抬头看外面明亮的满月，愣神开口。
路成“是的，中午了，为什么你对我也要抱怨呢？不用解释了，我听的出来你不高兴的，交给你的任务没完成就算了，现在还被困在怀里，实在是很没用啊。”
是了，这不是路成，这是陆却。路成像是一个不堪重负的壳子，里面装着路成和陆却两个灵魂。有时语气相差不大的话，郑莫莫也是认不出来的。她对于感知路成还是陆却这件事，似乎失去了原有的直觉，她只当是一直在这屋子里躺着，感官都迟钝了。
还有不同的就是，陆却不会抱她抱得那样紧。路成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哪怕一点点微弱的心跳声他也不能遗漏的，不然就要要求更加窒息的拥抱；陆却傲娇得像是血统高贵的猫，他会毒蛇，拥抱时也不会有很大的力气，郑莫莫能感觉到两人中间有微凉的空气穿过，但是也是挣脱不开的。
郑莫莫“觉得我没用也不松开？”
郑莫莫“现在路成是在沉睡吧？”
没人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她自己摸索出来的，这个躯壳里的灵魂负担太重，每隔一会儿就要有一个灵魂沉睡，换另一个灵魂操纵这个躯壳。一个身体里怎么能有两个灵魂呢？所以这个身体很差，支撑一会就会很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休息。
并且，路成和陆却都知晓对方灵魂的存在。
两人出奇地和平，没有争吵，轮流地醒来。
陆却“为什么要放开？你看没看我的店怎么样了？”
郑莫莫“很糟糕，一片狼藉。”
郑莫莫“其他人呢？”
陆却“什么其他人？”
陆却在装傻，他不相信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壳子。
这样混乱的日子结束在一个黎明，郑莫莫终于看到了明亮圆月以外的东西，稀疏的几颗星子和墨蓝色的天空。
几步开外的地方，一个女生穿着裙子站在那里。天色并不亮，郑莫莫又突然没了明亮的月光，一时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身边路成的身子一颓。
是的，现在是路成醒来了，他醒的时间出奇地长。甚至松开郑莫莫，缓步走到阴影中的男人身旁，像是得了什么允许，他轻轻弯腰敬仰神明一般向那个女生行礼。
她走过来了，走到缓缓明亮的天际，她顶着郑莫莫的脸！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