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溪在一片掺杂着竹子和树木的林子旁,很幽静,对于现在的吴邪来说正合适,因为吴邢这几天都没有打坐练功,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广体单的寒气更加重了。昨天夜里他就觉得身体冷的跟在冰窖里似的,为了不打扰张起灵和胖子,他才独自一人来了这里,在潺潺的流水旁,吴邪盘腿而坐,丹田气息流转,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寒气被压制住,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当年张日山在他身体里施加的封印,这个封印存在了十年,由最初的强悍到现在已经被削弱了很多。
吴邪曾经猜测他的命劫可能会和这个封印有关,这次张日山让他去昆仑,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心里有些排斥这次的昆仑之行,十年前张日山为了救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这次还像十年前一样的话,那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的连累别人了,这十年吴邪想通了很多,他们来这世上走一造也算是赚了,现在他又能够来这个江湖上看了看,其实真的可以了。
吴邪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只要当下过得开心,那么就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但真要说遗憾的话,吴邪认为还是有,那就是他家的二叔和三叔居然还没有娶安生子,他还没有闹过洞房呢,据说闹洞房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曾经他还以为他能闹闹吴三省和陈文锦的洞房,没想到这俩人这么不争气,这么多年了俩人一点谈婚论嫁的自觉都没有。
吴邪这时候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反正文锦姨也就在帝都,他这次去帝都,是不是得替他自己努努力找个三婶呢?
别人练功都得专心,但吴邪不一样,他总是会有各种跳脱的思想,就在他思考怎么为自己找三姊的时候,一个异样的声音打断了他。
吴邪的神经猛然紧绷,他悄悄的从地上摸出了一个石子,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打了过去,紧接着就有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扑了过来,吴邪起身紧张的盯着那个身影,当看到来人的时候,才又坐了回去。
"怎么是你啊?"
"天真,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来的正是胖子,他在吴邪出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没有叫吴邪,而是偷偷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黎族,黎簇大摇大摆的走到吴邪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说:"恩,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黎簇说的是吴邪的体温,因为昨天出山亲的时候,他就发现吴邪的体温很低,现在就好多了,但是就在刚才黎族也嗅到了一丝细微的不寻常,在它和胖子刚来,吴邪刚开始练功的时候,在吴邪的身上,黎族感到了莫须有的威肠,但他只是转瞬即逝,当黎猴凑近去看的时候,那种威胁感已经没有了,因此黎簇也没有深究。
“天真,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身上为什么会那么凉?”胖子坐在吴邪身边说。
“我爹说我是天生的,打娘胎出来就这样。”吴邪将手中的石子丢进了小溪里。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哪有人的体温天生这么低的!”胖子一脸质疑的说。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爹就这么说的。”吴邪继续扔着石头玩。
胖子看了他一段时间,别过脸说:“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
胖子看人很准,吴邪是个很实诚的人,也是个很重义气的人,就从破庙里他救下黎簇以及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意让张起灵受伤就可以知道吴邪的本性,所以他也愿意交吴邪这个朋友,同样的,他知道吴邪在说谎,否则他不会不正眼看自己,而是一直盯着小溪。
吴邪手一顿,笑了笑,说:“谢谢。”
“谢什么呀?谁还没点小隐私咋滴?”胖子豪放的说。
吴邪轻松一笑,和胖子相处,吴邪总是不用很累,胖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很懂得人情世故,吴邪也会时不时从胖子身上学到些受益的东西。
这时从他们的头顶,忽然飞过了一只小鸟,吴邪就把它唤了下来,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筒绑在了它的腿上,然后说了些胖子听不懂的语言,鸟儿就飞走了,胖子惊异的看着吴邪:“你还会说鸟语?"
“那当然了,天生的。"吴邪眨了眨眼睛。
胖子发现吴邪真是个神奇的生物,他现在开始怀疑吴邪到底是不是人了。
“那你说的什么?"
“你猜。”
胖子白眼一翻,问旁边的那只正宗的鸟说:“黎簇,他说的什么?"
“他说让它去帝都解府。"黎簇帮胖子翻译。
胖子得意的看着吴邪,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昨天吴邪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吴邪切了一声,眼睛一瞥,看到了一抹被风撩起来了青色的衣摆,无奈的叫道:“小哥,你要不也过来坐坐?"
胖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他刚才也察觉到了张起灵的存在,只是一直没声张,被吴邪这么一叫,张起灵就只能出来了,仨人等于从房间挪到了这儿,这个时候天上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吴邪和胖子的对话,张起灵都听到了,吴邪他们也没有重复的必要,胖子起来说:"走吧,呼吸够新鲜空气,一会儿云彩该找我们了。"
黎簇飞到吴邪的肩头,三人踩着露珠回了云彩家,只是张起灵看吴邪的眼神,也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