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汐看着已经醉过去的刘泠,心里心疼又有苦涩。陆姨娘不是不想把这姐妹二人扔出去。
可早年间,刘汐就让人散播长安郡主子嗣艰难的消息,这些年虽说也有来求亲的,不过给的位置却不是正妻位份。陆姨娘巴不得如此,可定北侯府如何肯,再加上刘汐思虑过剩,身子也弱,这几年也就耽搁了。
不过在刘汐看来确实极好的。
起码她答应了娘要好好保护刘泠的。
正想着呢,门却被打开。
刘汐看着一身墨蓝色飞鱼服的人,跌跌撞撞的站不稳,隐约还闻到了一丝血气。刘汐谨慎地站在刘泠塌前,直到看着那人倒地才起身小心的蹲在他身侧。
果然在他的腰腹处摸到了粘腻的温热。
正想着要不要出声让人请大夫送点金疮药来给他止血包扎,那人的眼睛就又清明了。一个反转,那人就半拢住刘汐的脖子将她控制。
片刻,街上乱糟糟的,那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从窗户一跃而下。刘汐坐起来,看着手里的令牌“金陵卫:沈宴。”
“来人。”
“郡主!奴婢在。”
刘汐将令牌受灾衣袖中,吩咐人从现在开始守好刘泠,等她醒了后让她去玉佛寺去为母亲的长明灯添些香油钱。再求个平安符。
下了马车,果然就有小厮说王爷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跪下!”
刘汐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呵责。
“跪下!和你母亲认错。”
“父亲怕是忘了,我和阿泠的母亲,困在了那片湖中,早就不在了。”刘泠慢慢的站好,“一个姨娘抬起的‘正妻’而已,父亲未免太紧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结发夫妻呢。”
男人怒目而视,拍案而起,“你!”
“啊呀~王爷!别这样。阿汐还小……”
“她还小!她都二十一了。还不嫁人……”陆芊忙拉住刘润相,假模假样的,“你还说!娘都不让你告诉你爹了,你还说。现在害的你姐姐被呵责,你……”
这一屋子,正正的好不热闹。
一家子阖家团圆的景象,倒显得刘汐格格不入。
男人再看着刘汐一脸无关的神情,气急败坏的拿起家法,抽在了刘汐的胳膊上,“跪下!”
打了三十鞭,偏偏刘汐也有一股子蛮劲,死咬着牙不松口。闷哼都不出来一个。
雪莲心疼的帮刘汐上药,看着刘汐疲惫的神情,抹着眼里退出门给她去煎药了。
静谧的房间里,窗户开的声音有些大了。
刘汐抬眼透过屏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而沈宴也看到了屏风后边躺着人,被子却没有盖严实,只盖到腰腹处。
沈宴立马转身:“沈某唐突。还望郡主勿怪。沈某只是为了……”
“沈大人可是为了金陵卫令牌而来?”刘汐打断了沈宴,“大人稍等片刻。”
沈宴背对着,却听清了刘汐压制着的声音。不久,一只素手拿着令牌滴到了他身前。沈宴这才抬眸看向女子,最先让他注意到的是血混杂着伤药的味道。然后看到了她脖子上隐约蔓延出来的血痕。
沈宴想:她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