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俊宇并不急于求成,让涉案人员均离场休息,接连对魏鑫进行审讯。
这一次,华俊宇采用心理战术环环相扣、紧紧相逼。
华俊宇“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想好再说——5月12日23点至凌晨1点之间,你人在哪?在做什么?”
他说着、按下录音设备。
魏鑫心里一咯噔、深吸一口气,表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魏鑫“我在开会呀!时间大概12点以后吧?您也看了,我们公司会议纪要写得清楚明白。我们从早到晚都在抢工,我一直现场旁站,工人都能为我作证!所以这监理会只能半夜开——那次大概开了一个多钟头!工程不好干、工人情绪不高!我们会上反复讨论工资结算和施工变更算量等问题,我一再替工人说话——这学校确实黑,全是拍脑袋决定!”
华俊宇若有所思地说。
华俊宇“你们的会议纪要的确记录得很细,你也亲笔签了到——但是,你们这个写会议纪要的人,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或者说,他在胡乱编造你的发言!”
魏鑫“谁说不是!都怪他文字水平太差、业务能力也不行,才让他离了职!”
华俊宇“你让他离职的?”
华俊宇突然双目似剑、直视魏鑫双眸。
魏鑫“他、他直属领导看不上这个呆头呆脑的大学生——纯属高分低能!”
华俊宇踱着步子。
华俊宇“关键是,你的监理工作汇报和专业分包负责人的工作汇报内容极其相近——只是调整了部分语序!讲真,会议全程你一直都在?”
他停下脚步、指着魏鑫说。
魏鑫“我、我一直在啊!”
魏鑫紧张地回答,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华俊宇“其实我们已经抽查了你们公司最擅长会议记录的党委书记的笔记——和那名大学生记得内容大同小异,他却将你的汇报内容放在你们公司一把手的讲话下面!你作为一个小小现场负责人、工作汇报方,这个发言顺序显然是错的——这是个常识性问题!”
他继续直视魏鑫的眼睛。
华俊宇“难不成,是你后补上的?字迹的确很像,但并非你们领导的字迹——我还听说你练过多年硬笔书法,很会仿写!从笔迹的擦痕判断,你还是个左利手!”
他边说边死死盯着魏鑫的左手。
魏鑫“我冤枉啊警官!我一直用右手写字,不信我写给你看!我工作以来一直清正廉洁、做了20年的优秀监理、收获锦旗无数!您这么怀疑我,我无话可说了!”
华俊宇“还敢狡辩!你不要再拿过往那点业绩当挡箭牌——如今你身在其位,已忘了初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有正义的根基,腐败就像一颗无药可救的社会毒瘤!这个世道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法网恢恢,因果何曾扰过谁!?”
华俊宇“没有证据我不会浪费时间审你们——钱程12点前有不在场证明;而你12点后有不在场证明,那整个时间段,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人证、物证何在!?事后,你还花尽心思买通当天所有参会人员!还不服气是吧——要不要听听那名遇害者的手机录音!?”
华俊宇故意拿出那个已损毁的芯片,这对魏鑫是致命一击——彻底击溃了他摇摇欲坠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魏鑫哀求华俊宇从轻发落并供述事实。
魏鑫“那夜工程收工,我们三人约好齐聚商讨合同变更事宜……”
原来,钱程按约定时间假装在家沐浴,此前他已胁迫并收买了那名与其身材相当的电工并借穿其工服——为了避嫌,该电工当夜在其小区苦等一宿、次日才伺机出了小区。
沐浴期间,懂得基本电路知识的钱程趁机切断电源,此时妻子还在专注为孩子辅导学习。
接到电话不久,这名电工就身背一个大大的“工具包”赶来钱家——包内除了电工工具,还装有电工工装和一身便装。
已近半夜,妻儿纷纷入寝。
身穿睡衣的钱程故意给刚上床的儿子道了声晚安!他看看熟睡的妻子、换好电工服蹑脚出了门。因走的急,他下楼不慎崴伤了脚踝。
而善于乔装的冷子利则假扮成工人模样、明目张胆走进校园,首先与假装接电话离开会场的魏鑫悄悄会合。
夜已深,热火朝天大赶工期的校园很易隐蔽,三人迅速集聚于钱程的办公室——不料,冷子益竟神出鬼没地候在办公室了,这直接导致分赃出现争议……
这起长达半年有余的重大刑事案被华俊宇团队侦破,他破格提拔为警队最年轻的刑警队长。而对于官方宣称的从“遭遇空难”而下落不明的冷子利,始终成了他的心结!
华俊宇坚信这块智能微型芯片日后会有用途,便几次婉拒了于志强要回的请求。
要案告破,警局特批给华俊宇一天假,他载着佳佳出门兜风——看到他久违的月牙笑和放飞自我的“仓鼠吃相”,她禁不住心疼自己的男友!
车停靠在喧闹的夜市街边,车窗外传来一阵争吵声,已然职业习惯的华俊宇打开车门。
华俊宇“我去看看!”
佳佳紧随其后下了车。
突然,传来“哒”得一声闷响。
华俊宇“小心!”
他一把推开佳佳、手捂流血的腹部倒在地上。
对面楼顶,一个黑影闪过……
好在华俊宇只是上腹枪伤、幸免遇难——他猜测,许是对方射击失准,许是想给他一个威胁警告!
养伤期间,华俊宇再次差人对他所中子弹进行鉴别——果然,又是MP8消音微型子弹!
凶手如此熟悉他的行踪,他可以确定——凶手不仅是同一人、且来自警局内部——此人会不会是真正的“脸谱”?
果不其然,华俊宇刚一出院,就收到了“脸谱”发来的“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