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田柾国为第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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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啊,他也曾很用力的爱过。
我和金泰亨约了酒,两个成年的年轻人就这样坐在天台,有些落魄。我不知道怎么起话题,只是喝了口有点辣有点苦的啤酒,顺着金泰亨的视线往远处望,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我很奇怪,但没有开口说话,倚着栏杆,感受七月底首尔的晚风。
金泰亨突然地开口,拉我回到观实。他说,他像鱼,程忻像飞鸟。鱼和飞鸟不都是自由自在的么,我问他。我觉得可笑,一个上天一个入海,有什么好比较的。我潇洒的放下空的啤酒罐,砸砸嘴。
他转头,盯着我的眼睛。我试探地朝他挥挥手,他叹口气,撑着栏杆不知道在看什么。我笑着打开另一瓶酒递给他,他摆手。
程忻不让我多喝。
我算算肩,自己大灌一口,又看金泰亨没什么动静,凑到他身边问他,你俩谈过啊。他突然就笑了,伸出左手,举到半空,又用食指和大拇指去捏天上零星的星星。他说,可能就差这么点吧。
差这么一点点,就能在一起了。
我飞快地眨了眼,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只是给他留了没喝完的酒,默默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是举着手抬头看天,人有一些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什么。希望是我在乱想。
他们是好朋友,这是金泰亨告诉我的。
起初我还不信,打趣着问他是不是对人家芳心暗许。他不但没有否认,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对我说是。我被他搞傻了,以为他脑子坏掉了还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别烧坏了。他一脸嫌弃拍掉我的手,往口袋掏了掏。我以为他要拿烟出来,刚想着拒绝,没想到是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是口罩。他带上口罩,双手插兜离开了。我愣在原地,依旧搞不清他俩的关系。
记得刚才聊起当练习生的日子的时候,金泰亨总是说一些小事,一些有程忻的影子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放风筝,程忻怎么都放不起来。
现在大家都走在各自的路上,有的成名有的变成普通人。不管怎样我们都还会有联系,只是谁也联系不上程忻,有时候聚会金泰亨也要缺席。朴智旻总是开玩笑说他俩私奔去了,我们哄的一笑,接着就是死寂,我只能默默开了酒瓶,喝完一杯之后说累了,所有人都散去,留下找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等车的时候我给金泰亨发消息,问他怎么又不来啊。他回我说,在回忆一些快要记不起来的东西。
是什么呢。
我切了对话窗口,去给另一边的程忻发消息,告诉他我们聚餐了,又缺他一个。刚发出去就看见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可是三分钟过去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准备小憩一会儿,又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弄醒。是程忻来消息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他过得怎样。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