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逸在皖南起床前买好了早餐,吃的时候轻笑着问:“今儿就我俩,想怎么过生日?”
“我都可以。”只要是和你的话。皖南也笑了,不经意红了耳尖。
她这一笑,却惹得敖子逸失了神。
昨晚思索到半夜今夜如何带她过生日,竟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身上有块毯子,想也不想便知是皖南盖的。
皖南察觉敖子逸有些失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敖子逸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去看电影吧,怎么样?”皖南提议。
“好。”
皖南和敖子逸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恰巧门口有棉花糖,皖南便买了一个。
电影看了没几分钟,敖子逸就睡了过去,皖南看他看得入迷,竟也合上了眼。
直到工作人员叫醒,二人才发觉竟然睡了一整场电影的时间,不禁哈哈大笑。笑到快不行的时候,皖南清了清嗓子,随口问了一句:“敖子逸,你谈过恋爱没有?”
敖子逸有些愣,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消失,缓缓摇头。
“二十四了没有谈过吗?”
敖子逸没有回应,皖南与他走出电影院大门,烈日照射下有些眯眼。她抬手微微挡着阳光,看着敖子逸去停车场的背影。
“敖子逸,我喜欢你。”
敖子逸明显僵住,站在原地。
“你不能喜欢我。”
听到这话,皖南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敖子逸的车在她面前停下,她第一次没坐副驾驶,主动坐在了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皖南很想哭,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敖子逸面前流泪。
她为期四年的暗恋,在她十八岁这天彻底结束。
那天晚上她在房间偷偷哭了很久,不能自已。第二天清早醒来,她告诉自己,皖南,翻篇了。
这件事过后,敖子逸除了必要的交代之外几乎不跟她说话,敖父敖母回来后也发现了端倪,多次劝敖子逸别跟妹妹置气,敖子逸用沉默回应,惹得敖父气急,险些将他揍一顿。
皖南在卧室听着外面的声响,只觉得“妹妹”二字越来越刺耳。
养父母早已给皖南上了户口,法律上,皖南是敖子逸的妹妹。
她可从来没叫过敖子逸哥哥。
真可笑。
高考完填报志愿的时候,皖南刻意报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减少与敖子逸碰面的机会。她在逃避,她只能逃避。
她去了北方的大学,读的摄影系。
实际上,在四年前,她趴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敖子逸签收快递,在敖子逸转身那一瞬,她按下了手机快门,从那时起她喜欢上了敖子逸,爱上了摄影。
北方的生活她起初很不适应,但北方的美景令她心旷神怡。十九岁的那年生日,她收到一台相机,想都不用想是敖子逸送的,一旁的贺卡龙飞凤舞地写着两句话。
“生日快乐。”
“对不起。”
皖南手掩着双眼,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她甚至可以想象敖子逸写下这两句话时地神情。情至浓时,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敖子逸,你对不起我什么啊。你喜欢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