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鸳鸯

老鸨带着三人往后院走，红叶依旧在上一次的房间里。

“噔噔”老鸨敲了敲门，“红叶啊，上次那位公子来找你了。”

映照在房门上的烛光晃了晃，屋内的人才说道：“妈妈，让他们进来吧。”声音袅袅，宛若夜莺。

老鸨将门推开，侧过身体给三人让路，看着三个人都走了进去，心想：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绕过屏风，红叶依旧坐在那张小几旁边，只是她这次并没有好兴致地沏茶，只是一只手托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听到几人进来的动静也没有回头，自袖中露出的手腕如此纤细，仿佛柳枝。

“各位轻便吧，红叶今日就不伺候了。”

祁风寒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端木瑞四处打量，祁洛川坐在自家徒弟身边。

祁风寒摆好三个茶杯，提起旁边的小茶壶斟满了茶，一杯推向红叶，一杯递给祁洛川：“师尊您尝尝，红叶姑娘这里可是好茶。”

祁洛川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红叶听到他这声“师尊”后身体明显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祁风寒可以看到她妆容并未凌乱，但是眼角的那抹殷红让人无法忽视——她明显是哭过了。

“红叶有何烦心之事，不妨说与我等。”

可是红叶身为魔修，又怎能轻易和三位修仙者吐露心声。

“姑娘放心，既然我等坐在了这里，那便说明不是凶恶滥杀之徒，如果你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有什么诉求可尽管说。”开口的是祁洛川，他清冷的声音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抚平了红叶内心的不安。

她抿了抿唇，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后才开口道：“那我便将事情经过说与各位仙长。”

“我和丈夫只是普通的魔修罢了，不打算修炼到成仙成神，甚至于我两不认为我们和凡人有什么不同，我们只想安静的厮守一生，可是，某一天，我丈夫无意间得知了魔界高层正在谋划的秘密，他们，他们……”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祁风寒递给她茶杯，她喝了一口缓了缓后才继续说着。

原来在他丈夫出门后无意听到了魔界高层的密谋并不幸被发现，使用了某种秘术后才得以捡回一条小命，红叶便带着她的丈夫逃到了人间，并且为了逃脱魔修躲到了修仙宗门山脚下的城镇中，她利用自己修炼的魅惑之术在人间谋生，买药材治疗她丈夫的伤势。

“那你的丈夫呢？”端木瑞问道。

红叶擦了擦眼泪，自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三人看去，竟是一只小小的白色狐狸，看上去虚弱至极，连呼吸的起伏都难以窥见。

祁洛川伸出手去，看样子是想为他诊治，红叶拿来一块软垫将狐狸放在小几上，摇了摇头：“不必了，仙长，家夫从魔修手中逃脱，那秘术消耗的是生命，他只是想回来再同我见上一面罢了。”她呼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嘶哑，“大概也就这几日了。”

一滴眼泪滴在狐狸的鼻子上，虚弱的狐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昏睡中醒来，艰难地睁开眼睛，它想蹭一蹭妻子的手告诉她不要难过，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只能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

红叶笑着把狐狸搂进怀里，眼泪自颊边滑落，吸着鼻子说：“我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

然后重新把狐狸收回袖子里。

在场几人什么没见过，自认心肠冷硬，可也不禁为这对夫妻感到悲伤。

“姑娘，你说的‘魔修高层谋划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祁风寒问道，他对这件事实在是关心，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万俟邀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