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木篱笆围成的小院里,对方就站在他身后,身旁是一个花架子,阳光穿过他头顶上繁茂的花和叶在他身上洒下明明暗暗斑驳的影子。将一个人形容为树实在是一个神奇的比喻,祁风寒摇摇脑袋试图将这个离谱的想法晃出去。
对方原本正在拿着一个木瓢为身旁花架子上缠绕的浇水,看到他的小动作时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把水瓢放到脚边的水桶里,水瓢在水中下沉,装了半瓢水,又晃晃悠悠的浮了上来,稳稳当当的停住了。
“嗯?怎么了小家伙?”说着,他走了过来,他很高,蹲下来还比祁风寒高一头,还轻轻拍了拍他头顶小小的发髻。
祁风寒当然不可能说‘我感觉前辈你像一棵树’这样匪夷所思的话,那样很有可能被对方一巴掌拍出这个秘境,师兄师姐也可能有危险,所以他吭吭哧哧了半晌,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就是,觉得前辈您很好看!”说出这话自己都羞得脸红了,眼神飘忽的不敢看对方。
对方似乎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坦诚吓了一跳,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比之前的轻笑更加愉悦,连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哈哈哈哈,小家伙你怎么这么有意思,本座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他用手指的指节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不然,你就跟本座住在这吧,本座很喜欢你。”
“啊,不行哦,师尊会担心我的。”祁风寒婉言拒绝了。
前辈温和的笑脸凝固了一瞬,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是吗,这么喜欢你师尊吗?”
“当然啦!”
“那你的师尊一定很好看吧。”
“那是肯定的呀。”
“噗哈哈哈,你可真好玩,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我叫祁寒。”
“哦?这样吗。”不知为何这位前辈的脸色出现一些不自然。
“怎么了,前辈,我的名字不好听吗?”祁风寒追问道。
“没什么,你的名字很好。这样吧,你也别叫本座前辈了,就叫我的名字,刘青,我叫刘青。”
刘青这边大大方方没有介意,祁风寒倒是有所顾虑:“刘。。。前辈,真的没关系吗?”
刘青已经站起来往木屋里走:“说了叫名字就叫名字,来吧,进屋说。”
“好的,前,刘青前辈。”说着跟了上去。
看着前面刘青的背影,祁风寒眼中的纯真消散,冷芒一闪而过。绝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个凭空出现的“前辈”,暂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而且不知道师兄师姐现在的状况,不可以掉以轻心,所以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也希望自己假装的小孩子该有的模样没有露出破绽。毕竟不是谁都像自己师尊那样觉得一个年龄还是个位数的孩子做出大人才有的举动很正常。
“风寒,在发什么呆呢,快进来,本座给你倒杯茶喝。”刘青看他走得慢,站在木屋门前招呼他。
“来了,刘青前辈。”祁风寒快跑几步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