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悠悠转醒的时候脑阔子疼的厉害,身上盖着毛毯,躺在沙发上。
他拿着一杯温水朝我走来。
“抱歉了可宁,我不能让你走。”语气里倒是没有一点抱歉的感觉。
我抱着枕头的手却开始暗暗收紧:“那你想怎么样?”
他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随后坐在我面前认真地盯着我:“我想得到你。”眼底是我过去看他投标时的认真和势在必得。
啧,真是糟糕透顶,好像成了猎物。
一个条件反射我手里的枕头没忍住就冲他飞了过去,他轻松接住放回了原位,我反而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反手递过来那杯温水,我顺手接下就一个劲儿往嘴里灌,喝的急了差点呛住,他伸手帮我顺着气。
我咳了半天好受了些许,伸手拦下他想要继续顺气的手,他也不强求,收了手,半天想说话说不出来,真是憋屈:“杨子偕你没病吧!” 我涨红了脸,当然不是羞得,气得!
他却像是一脸理所当然:“怎么?你未婚我未娶,怎么就不行了。”
他这反常的行为让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我非常关切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嗯……温度正常。
那人怎么就不正常了!
“杨子偕,我不喜欢你。”我默默拉开了距离,我怕他脑子一抽就想打我……脑子抽了啥事儿干不出来,虽然他确实没做过这种事。
他伸手把我拉回来,语气确实一点没变,也是,应该早就料到了:“感情培养培养就有了,大不了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这是个动词吧。”我怂唧唧地裹紧了我的小被子,嘴上还是毒的很,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语气。
他表示认同,然后……凑近了!!!!
“猪猪真聪明,来奖励亲亲一个。”
“说人话。”我挡住他的嘴,为贞操而战!
他眼底的笑意更甚:“我想得到你。”
我快哭了,莫名陷入了循环:“杨子偕,咱那么久朋友,你不能这么不讲道德是吧……”我越说越没底气,我甚至都能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得你马!
“强扭的瓜不甜。”我自己说出口的话,我自己都知道他会怎么反驳。
甜不甜的,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甜不甜的,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咬个锤子!
“杨子偕你看啊,外边儿那么多小姐姐,你别总盯着身边的人啊,格局要大!”感情牌已经不起作用了,讲道理我也讲不过他,那……祸水东引总行吧。
他果真沉默了,应当是在思索权衡利弊,纵然是商业联姻,也应该是找那些家族与他不相上下的,怎会轮得到一个相当于是贫民窟的,哪怕是说真心相爱,那也更不可能是我,他什么都比我强,他欣赏的是能与之抗衡的,一个共同进步的,而不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丢到人群中甚至没有一点出众的小透明。
那可真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了,很美好也很讽刺,甚至有些供他人茶余饭后闲话。
“你很好,我很喜欢。”他很认真。
这下该我傻眼了,这不是他,真是见了鬼。
我呆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优秀了才值得喜欢,你现在就很好,我很喜欢。”
我盯着他清澈的眼睛,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周围安静的见鬼,我能清晰地听到心跳紊乱的声音,吵死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知道,如果我一出声,那定然是哽咽的。
我该怎么回应他?我该怎么说?理智在一点一点抽离,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水里下了药,但我比谁都清楚,这杯水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氧化氢。
目光触及到一抹刺眼的红,一瞬间,理智却又被强制性回归,心脏是锥心的疼痛,就像一只手攥着不放,呼吸困难,真糟糕。
我扯出了一个笑,收敛了自己外泄的情绪:“那当然,很多人都喜欢我,你算什么?”那笑,不用看镜子都知道有多丑。
“真是没良心。”他嗤笑一声,眼底却是一点没变,“人家上赶着的,你也不要,浪费我感情。”
“你留着你那套去忽悠其他人吧,和你认识那么久,你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将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我已经习惯了,什么都能放弃。
他俯身把我困在怀里,我早有准备,先捂住了耳朵,他看着我的动作,低低地笑了,笑声里还带着几分愉悦:“我不闹你,你把手放下去,我就和你说说话。”
“我这样也能听,你说吧!”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路边的神棍说你这一辈子要嫁的人长得好看,我不好看吗?”
“好看。”我很诚实,长得肯定好看,不然我才不会对他退让那么多。
“那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当场对空翻白眼,拜托,你什么狗样还要我给你扒光了说吗?当然,为了我的小命,我能屈能伸,那肯定是不能这么说了:“喜欢这个事儿,是心做的主,我能怎么解释呢?”
“那你嫁给我吧。”
我愣了半天,说的是白话文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不喜欢你,干嘛要嫁给你,你脑子有病还我脑子有病?”
他扒拉下我的手,我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你干嘛!我跟你说,有事好商量,别玩贴耳杀!”我怂也要怂得有底气。
“别闹,我跟你说呀!你看啊,你要嫁的人等于长得好看的人,我等于好看的人,那我是不是就等于你要嫁的人?”
好像没毛病,又好像有毛病……总结,他有毛病。
“什么歪理!你是不是当我傻。”我懒得继续和他纠缠,简直不可理喻,“那么多好看的人,又不缺你一个,我喜欢你干什么,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感觉到他明显被噎了一下,却还是那般的胸有成竹:“谁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