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糖糖

几人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一只灰蒙蒙的小猫从墙角探出了脑袋，“喵~”

“是糖糖！”姜清眼中闪过光芒，快步走向小猫，洛晓尹紧随其后，“我们初中的时候就遇到它了，它是流浪猫，我们经常带猫粮喂它，”洛晓尹向有些茫然的陈谦和宋知年解释道，“姜清还给它取了名字，叫糖糖。”被叫作“糖糖”的小猫亲昵地蹭蹭蹲下来挨着它的姜清，姜清伸手想抱住它，糖糖顺势躺在姜清怀中，“它好乖啊，真的好想把它带回去。”姜清满眼柔情，她一向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尤其是猫，但因为家中母亲的不允许和家里满是戾气的氛围，只得作罢；原本要养在洛晓尹家，洛晓尹的弟弟又对猫毛有点过敏，一靠近就止不住地打喷嚏。“不知道它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来了。”姜清自言自语道，“好可惜不能带它回去，猫猫真的太可爱了。”

陈谦看着对面低着头撸猫的少女心中早是一片柔软，他第一次这么细腻地观察到少女下垂微卷的睫毛和放松状态下依然闪亮的眼睛，他见过她开心时的笑容和难过时下垂的眼角，却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温柔。姜清抱着猫咪坐到一旁几步就到的长凳上——这个长凳一直有保洁擦拭。其余三人随她一起坐下，姜清和洛晓尹分别叙述了不能养猫的原因后，陈谦深思熟虑一番开了口，“我可以带回去养，”他的心情随着看过来的少女略带喜悦的瞳孔愉悦起来，“我们家本来就养了一只，是暹罗，以前没有跟你们提过，我跟我父母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过几天过来把它带走。”

姜清开心地蹦跶起来：“真的吗！太好了！糖糖！你有家了！”她脸上的怜惜被高兴占据，陈谦轻笑，“我可以办到，只要你希望。”

语句随风飘入耳，姜清抬头看向陈谦，洛晓尹和宋知年去一旁的全家买关东煮，昏黄路灯下一下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姜清看着面前的人在她面前总是收起的冷气，想起陈谦第一次加她联系方式，第一次给她买饮料，第一次请她参加生日......无意间时间变慢，她只觉得心下一悸，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心中滋长蔓延，突然一声“喵”打破了暧昧的氛围，姜清有些尴尬地眨眨眼，低下头，脸上的红遮不去地吸引陈谦的目光，陈谦却笑了笑，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向姜清走了一步，“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可以，你以后要养它的嘛。”可能是受了影响，姜清语速飞快，把猫抱向陈谦，陈谦却没有接过，只是挨着姜清顺了顺猫毛，姜清看着他修长却白皙又泛着粉的指尖抚过猫毛，指关节又似有意却无意地时而弯曲，目光不禁随其跃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又感受到身旁人有意无意的手臂的温度，陈谦的手肘随着他手的动作总是不小心触碰到少女的臂弯。

“我回来啦。”洛晓尹的声音解救了姜清，陈谦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一步，眼神晦暗地留恋一般看了姜清一眼又很快离开，另一边洛晓尹手拿着冒着热气的关东煮看着两人，眼中满是充斥着“我懂了”的笑意。“那我和晓尹就先回去啦，今天很开心！”姜清放下糖糖，拍拍它的头，快步往前走又往后招手告别，陈谦和宋知年点点头，两人与两人之间的分界线隐隐约约地浮现又消失，天上的云霞蓝橙交织，为青春奏响名为彼此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