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军训生活虽然劳累苦闷但也足够有趣,文艺汇演定在雨后的8.31。随着前台主持人激昂的语气和校长的发言,姜清在后台等待的心情也愈发紧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舞台。洛晓尹看出她的紧张,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没事啦,你都准备了这么久了,放轻松,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这里非演出人不能待太久,有事发我消息!”洛晓尹挥挥手机揽了揽姜清的肩给她勇气。姜清一下觉得心情放松许多,对着好友笑了笑点点头。
洛晓尹走后有人打开了一旁的窗,兴许是天气还有些没有消除的闷热,姜清走到窗前,双臂靠着窗沿等待散心。“嗨?这个地方要放一下桌子,麻烦你让一下可以吗?”一道清脆的男声从耳畔忽地传来,姜清转头眨了眨眼,只觉得男生有点熟悉却又不记得是否见过,她便后退了一步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的人说:“诶,你是那天那个.....那个女生吗?”姜清这才想起来那天的巧遇,她转身点点头,“是我!你也是参加汇演的吗?”
“不是,我是来帮.....我是工作人员,就是确认表演的人也没有上台,”原本想如实回答的陈谦顿了顿,“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好通知你?认识一下吧,我叫陈谦。”姜清点点头,“姜清。清风的清。”看着女孩微信头像的一只猫,陈谦的心情不知为何竟雀跃起来。“你能帮我看一下我差不多还有多久出场吗?”姜清心想到,既然是工作人员,问一下这个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啊......好,我去看看。”陈谦心下一紧,撒的一个谎需要用很多慌来圆,这下可好,他匆匆跑向主持台休息室,“喂!给爷看看主持表,一个叫姜清的女孩子在第几位?”他头上还挂着汗珠,眼中一阵转瞬即逝的慌忙着急。
“我看看啊,你这么急干什么,姜清?第七位,现在是.....第五位,过十分钟就到了,”宋知年抬头,“是个女孩子啊,你这么急着帮人家女孩子看这个干什么,莫非.....”上扬的语调不免调侃,陈谦心里一紧,心中的缱绻似乎被戳破又被自己的想法堵住,“怎么可能,帮别人问一下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彼时的陈谦并没有意识到心中的暗潮汹涌,他只把这当做对女孩的好奇而已,当然,他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再过十分钟就到你了.....另外,表演加油。”陈谦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从话语中溢出。姜清点点头,“谢谢啦。”抬眸看他,这时才发觉对面的人左眼角的痣,“你的痣很好看诶。”陈谦一愣,“啊.....谢谢,我朋友那边在叫我了,我先走了。”久违的悸动从心间炸开,像是烟火般灿烂又难以让人捉摸,他快步转身离开,脑中女孩称赞的声音却没逝去。
“不就是去帮那个年级主任搬个桌椅吗,怎么要这么久,给你买的可乐都不冰了。”陈谦走向观众席好友给自己留的位置,一旁的人扔来一瓶可乐嫌他墨迹。“一点小事,拖了一会儿。”他谈谈说道,左手却不受牵制地摸上左脸的痣,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个是......高一三班姜清!”姜清刚刚才放松的心猛得又一紧,深呼吸两下,按捺住心中紧张的心绪,最后望了一眼窗外正灿的阳光,歌词在脑中循序渐进又排列整齐地过了一遍,坚定的步伐在脚下生花,站稳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亮,好戏开场。
前奏刚过令人惊艳的声音便响起,陈谦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女孩,明明在台下只是柔柔弱弱的女生,一到台上突然有了力量。一串串音符和一句句完美的高音直入心底,他的心也在不经意间打开。
“谢谢大家!”一曲毕,台上姜清的结束语和台下的掌声同时响起。不同于其他掌声的是,陈谦的心还多说了一句
“欢迎光临。”
汇演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夕阳落日之时,洛晓尹向姜清跑来,“厉害啊!大明星以后出名了记得多给我张签名。”姜清笑吟吟道,“洛大美女以后成为了世界第一画手也要记得扶持小弟啊......”两人一同上了公交车,身后摇曳的树叶承载着云霞飘飘,向风诉说少女也没发现的上锁心事。
晚上十点,姜清关掉电脑上的热剧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第一列陈谦的消息映入眼帘。
“今天演出很厉害,你唱歌很好听。”
姜清脑中浮现起那个左眼下有痣的男生,笑着回消息
“谢谢啊,话说你是几班的啊?也是高一新生吗?”
“是啊,我在六班。你是.....在三班吗?很厉害,成绩也很好。”
对方意料外的秒回,姜清撑着头,困意袭来,单手打字。
“谢谢你啦,我是勉勉强强才进三班,再低两分就掉到后面去了。晚安!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见面!”
而陈谦在得到姜清的消息后,焦急等待消息的心终于落下,心中的弦却又紧绷起来回了一句晚安,手机上姜清这天的演唱曲目早已循环几十遍,月光仿佛读懂少年脑中的次次回忆,落在一旁的书桌上衬托缱绻。“那就期待下次见面啦。”
姜清按停一旁循环播放的CD机倒在床上很快入睡,播放机器正巧停在“你问我从哪里来,想不想去大舞台。”
夜深,夏天的最后一点棱角悄然退去,将舞台留给蠢蠢欲动的秋和暗潮汹涌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