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温柔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蛮横粗野,像是泄愤,又像是世纪末绝境中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的挣扎。
你也毫不客气用指甲在他身上刮蹭着,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一定留下了深刻鲜红的印,疼痛却还是尽数奉还在你身上。
曾经,他是连压着你头发都怕你疼的人,现在却埋在你身体里不容你反抗地攫取。
欢愉伴随近乎窒息的撕裂感如期而至,刺激得就快神志不清,击碎了你所有伪装的坚强。
你哭出来了,在律dong中断断续续的轻呜,起初他还以为你是尽情的,但等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他微汗的脊背上,顺着冷白的曲线往下游移的时候,他才停下动作,扶住你的双肩,蹙眉有了表情。
他眼里可能是担忧吧。
“疼吗?”
他的声音也是有一些曲折的,你心里细碎的东西似被这声音扰动,一时竟有了脆弱的感觉。
但到底是不愿服输的。
交he的地方还未分离,你推他靠在高枕之上,扶住他青筋突起的双臂,用了力摆动沉浮,像是想要抢夺掌舵的主动权。
但终究撑不了多久就脱了力。
就像这份感情,很努力,但终究,你没有了把控的力量和信心。
捂着脸哭了出来,晦暗光束交织在你头顶,像是将你的脆弱摆在明处。
将你的败相放大在他眼前。
你起身想走了,本来就是逐渐看不到未来的感情,也不必等他叫好了再停吧。如果等他哪天厌了烦了意满了再将你推开,你宁愿是自己高姿态离开,留给他未央的回味感。
“你去哪儿?”
他又扣住了你的手腕拉住了想逃的你。
你单手捂在身前的样子甚是狼狈,只能背对着他平复着嗓音里的情绪,冷着回:
“我已经做好了,要走了。”
“呵”,他轻嗤,匪夷所思的语气:“那我呢?我还没满足呢。”
像是忍着什么痛,你沉了一口气,骄傲又讽刺地回:“那你打电话叫你那些绯闻女友过来吧,我想她们应该很乐意好好满足你,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甩手,想就此彻底断掉。
但他却用了力,将你拽进他怀里,紧贴的距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除了你依旧倔强地不去看他的眼。
假若看了,就知道他眼里是噙了泪的。
“放开我!强迫就没意思了!”
除了语言,你没有任何武器,也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但还是不服输。
但你不知道,哪怕是小刀子扎人,次数多了,还是会让他千疮百孔的。
你的视线落在他胸口的位置,看着那块炙热跳动的地方起伏越来越明显,就像是火山爆发的蓄力,终于,怒吼在你头顶传来
“你的心就那么狠吗?连最后一丝温暖都不愿意给我吗?”
你惊得抬了眼,对上的那双眸里传达着几乎要将你淹没的深情和悲伤。
愣住了。
半年的争吵,从闹分手到现在,屈指可数的见面次数,永远冰冷的表情和语调,以及三天两头能在新闻小报上看到的他的绯色丑闻。
你早就忘记了他还有这样柔软的表情,又或者是,早就不去奢望他对你还能有这样脆弱的表达。
你只是以为他不爱你了。
心乱如麻,你垂头低眸,身上所有的刺仿佛被他这一句话给打断,整个人赤裸地在他面前,却忘记了那些表达真心的语言。
只能沉默。
但沉默中,肢体也可以是有语言的。
他将你搂住,不是那种强势占有的宣言,而是大掌轻托你脑后,温柔摩挲后背的抚慰。
哪怕是钢铁,也能在他的炙热下化为柔情的水吧。
你再也支撑不住了,卸了力紧紧倚靠他,也不说话,只是哭,将所有的委屈尽数洒落在他怀里。
五年的相处,是有默契的,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是你示弱的表现,而你这一刻的软弱,他等了半年。
他轻声哄:“好了,不哭了,都是我做错了。”
你哭得只是更大声了,并带上了下一个阶段的怒意,手虽然被他扣住,但牙齿却是灵活的,尽可能不去伤害他的用力咬他的肩膀。
他没吭声也没动,认命而宠溺地受着。
默了很久很久,估摸着你发泄完了,他终于轻声说:
“乖,别闹分手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