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家小姐上前说道:“倒是一个可怜人,不过眼下家里…热热闹闹…怕不能静修。”这赵家小姐看不惯家中莺莺燕燕,父亲天天就知道酒席酒宴,原本对娘应该专一的很,这三个月来,却连娶三房姨太太,原本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虽然对不住这位公子,只不过家中在也不能在存在什么变故了。
“那!那后山有四个粮仓,三个满仓。一个跑老鼠。谁都不会去那第四个粮仓,那里够安静,我去找一个郎中治疗一下他,姐,你守着他一下。”赵小公子收不了姐姐的唠唠叨叨,只得顺了阿古金刀,撒腿就跑。
“哎…”赵小姐无奈叹了一声,转背看了一眼阿古。脸上的伤竟然流出了血,手慢脚乱中拿出手帕,慢慢擦拭伤口。
阿古眉头一皱,似乎是伤口疼醒了,眼皮一睁。却是无神的双眼。
赵小姐暗惊,这些北人真是野蛮。把人当做奴隶驱使,还要弄瞎双眼。
“…………”
“…………”
赵小姐暗叹一声,这晴州原本就南北夹击。日日夜夜都是提心吊胆,三月前武林天下第一的明太守好不容易扭转了乾坤,又无奈辞官,争权夺势…争权夺势!什么都又恶化了,没了外敌,只知道内斗。一趟活水不动就死了,尽养臭鱼烂虾。
阿古感觉有人在自己身旁,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人,开口问了一句。
“请问尊驾何人?”
“尊驾不敢当我是这赵家的女儿,城里人称赵两百的便是我家父亲…”只听见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笑道。
听完女子笑,阿古呆了一下。忽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一丝清风,下意识抬手一档,却是一个丝滑的手感,好像是…中原的丝绸,阿古不敢确定,他只在书里知道这种东西,仔细揉了一下,披香殿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殿铺;
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虽然看不见颜色,但是这个质感应该是南方的丝绸…吧?思索中忽然听见一阵娇嗤。
“哎呀,你拉我裙摆做什么?”说罢微风又起来一下,手中丝绸质感被夺了。阿古一阵尴尬,只得随便扯了一句:
“有风吹,我挡一下…你转过去干什么?”
“………”
赵家小姐愣了一下,说道:“你看不见 ,我就也不看你。公平一点…”
公平一点?这个姑娘倒是有趣的很,这么小事倒是斤斤计较。
“…你是不是被北人虏去了,你家在哪里?”虽然有点伤口撒盐,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一下……
北人?虏去?倒也差不多…阿古这样答道:“对,家很远回不去了……”
很远?这里离北漠不过几十里,难道…是关内把人卖给了北漠?如此想到,赵家小姐更加可怜这个少年了。关内人一生就讲一个孝字,有道是“有亲在,不远游,游则必方”,离了家乡,不能侍奉父母,还被北人改了服饰,独在异乡为异客,不着乡衣更思家。这样赵家大小姐更加可怜这少年。
阿古不知道这小姐在想什么,现在自己也看不见,不如叨扰一下,或许在这里,应该是继位以来最放松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