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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律

“叶先生,你好。”

“你好,谢谢。”

与叶承安打招呼的是雇佣的一位临时看护小娜,因为不想让母亲独自待在这个地方,但又实属无奈。

“妈,我来看你了。”

“你是?”叶妈妈身穿条纹病号服,好在情绪有所缓和,不如之前的举止失常。缓和的不只是情绪,还有动作,这是吃药后的副作用妈吗?

“我是您的儿子,安儿呀!”叶承安把手中的郁金香递给母亲,这是母亲最爱的花束,希望可以慰藉一下心灵。

“你是安安,我的好儿子,我当然记得啦。丑……”

“丑?”

“花,丑。”叶妈妈手不灵活的推掉放在怀里的郁金香,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到丑。

叶承安看到母亲有此反应,觉得举家离开京北是值得的。

“是丑了点,妈,再等等,我一定接你回家好吗?”叶承安向母亲承诺,承诺自己一定会接母亲回家,即使是母亲没有恢复如初也不想母亲待在这里。

“嗯嗯,安安要接我回家,回家,我要等安安接我回家。”

“嗯,我一定会接您回家的。”

叶承安推着母亲在小公园里转悠了几圈,跟母亲讲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轮椅上的母亲也开心的笑着。

“叶先生,要下雨,要不……?”林娜支支吾吾的说着,要不你留下吃顿饭再走可又碍于面子没有直说。

“不了,爷爷还在家里等我呢,麻烦你照顾好我母亲了。”叶承安看了眼天,黑云密布是有下雨的趋向。

“是我应该的。”琳娜也不留人,她知道叶先生家是有钱人,不然也不会预先支付一年的工资解自己于危难之间。而自己是他的雇佣而已,自然不可逾越。

果不其然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就下起了不时之雨,倾倒而流……

当初怕打雷的少年,如今已可以不畏惧雷声在雨中奔跑。

“小哥哥,是安哥哥,安哥哥……”虞北北站在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快速寻地方躲雨的地方,在人隙间看到了刹那而过的叶承安,开心的蹦了蹦。

李世杰帮自家计算着账本,加上外面雨声稍大以及店内客人的唏嘘,没有听到虞北北兴奋地叫喊。

虞北北随即拿起两把雨伞,推开了门,路上行人均快速奔走着,撞的虞北北东倒西歪。这场雨逃过了气象台的捕捉,是场过季的雨……

叶承安与一行人同站在怡景公园的乘凉亭内,只可惜挡不住斜飘的雨,路上行人纷纷追赶……

虞北北拿着雨伞站在道路中,失措的寻找着那个白衣少年。刮起的台风,使得虞北北想要抓牢雨伞,却被风绑架了。

叶承安甩着额前刘海的水,气温开始下降,粉色樱唇开始泛白,衣角不停的滴水。

叶承安视线模糊,察觉到雨中道路旁站着不动,却四处张望的小女孩。“北北?”

正在辨认中,北北后方由于车窗视线模糊,三轮车开始偏移了路线。

亭子里的人都为小女孩担忧中,大喊着“有人,有人……”并挥舞着手臂,示意“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只可惜雨下的太大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承安揽起虞北北向左侧扑去……

虞北北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彻底吓哭了,雨声伴着哭声……而想要送出去的伞留在了后头被三轮车压折。

众人也纷纷走过来,很快这里围成了一圈……伸出来的手,似乎在指指点点。

饭店里,人们的头皆往而看,嘴里唏嘘。

“没事吧”

“没事吧,好险呀。”

“应该救下来了,幸亏那少年。”

虞芥儿从嘈杂中了解到大概,不祥的预感慌张寻找着店内玩耍的虞北北。

“北北,北北……”

虞芥儿来到柜台,焦急的问“世杰,北北呢?”

“在那呢。”

“在哪儿呢?”

“不就在那……吗?”李世杰指着儿童游乐所,却未见虞北北身影。

“人呢,人呢?北北人呢?”虞芥儿摇着李世杰,几乎呐喊着,客人异样的目光尽数投射。

李世杰心虚的说“刚才还在这的,外面下那么大雨,肯定在店里躲猫猫。”

外面围的水泄不通,有的人打电话,有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叶承安怀里的虞北北依旧大声哭泣着,雨水泪水交融。

叶承安,坐在人群中心,彻底失了神……

虞北北小手胡乱擦着叶承安脸上的雨水,那个温柔至极的安哥哥却没有了回应。

“北北,北北,北北……”不安的心促使虞芥儿来到事发地,心中祈祷不是北北,不是北北,不是北北。

拨开人群,木讷的少年环抱着女孩,雨水冲刷着血迹,红的刺眼。

“北北,北北,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

“姑姑,姑姑,安哥哥,安哥哥……”

虞芥儿轻轻地扒开叶承安的手,把虞北北从怀里腾出,上下扒拉着查看。“幸好,幸好……”磕跪着与虞北北同高,检查无误后,亲吻着虞北北的额头。

“没事了,没事了……”

叶承安依旧瘫坐着,双手下垂,双目无神看着人群。

“安哥哥,安哥哥,姑姑,安哥哥。”虞北北挣脱开虞芥儿,抱着叶承安的脖颈,叶承安的头也随即靠在虞北北的胸膛。

救护车停靠一旁,众人散开,医护人员摆弄着叶承安,最终抬上担架。

叶承安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雨水经过九重天的高度,尽数无情的落在身上。

虞芥儿拗不过虞北北,只好带着她一同随车,路上打给了虞聿律。

“喂,小律,刚才……”

“哥哥,哥哥,你快来救安哥哥,安哥哥,安哥哥他。”

“怎么了?”虞聿律听着一愣一愣,以及耳边还传来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心也被悬在半空。

“哥哥,哥哥,你快来救我们。”虞北北哽咽的说着。

“乖,把电话给姑姑。”

虞北北把手机递给虞芥儿,两眼委屈巴巴,又趴在叶承安的手边。

“喂,你也别紧张,北北她没事,就是救北北的少年受了伤。”虞芥儿平静的说着,还时不时望向躺着的少年。

“是第一人民医院吗?”

“嗯!”

“那个……”虞芥儿刚想再多叮嘱几句的,对方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店长,我出去,请假。借车。”

“哎,那么大雨,你去哪儿……”店长回过神,人就驾车而出。

“臭小子,小心点。”

医院里……

叶承安被推进CT室,因为一路的不问不答让陪同的医生很难确诊。

虞芥儿半骗半哄的带虞北北去厕所想拧干点水。

“姑姑,你说安哥哥会不会死呀。”

“怎么会?”

“那安哥哥会不会不理我,不跟我玩了呀。”

“不会,你安哥哥那么疼你,都不舍得你磕伤,擦伤又怎么会不理你呢。”

等二人再次回到CT室外等候,刚好遇上一身雨水的虞聿律。

“哥哥,哥哥。”虞北北开心的奔跑过去一把抱住虞聿律的脚,虞聿律顺势把其抱了起来。

“受伤没?”虞聿律拨着虞北北的刘海,用湿透的手抚去甩在虞北北脸上的雨水。

“没,是安哥哥救了我,他受伤了。”虞北北心虚,但更多的是愧疚。

“人已经在检查了……”虞芥儿解释道。

三人又等了一阵,直到一起随车的小护士说:“你们怎么还在?刚才的少年早就走了。”

“走了?”虞芥儿掩不住的惊诧。

“对呀,一路上医生都在寻问他哪里不舒服,直到推进CT室突然说了句“医生,我没事,谢谢。”然后就走了呀!”

“这……可是他不是流血了吗?”

“来的路上已经帮他包扎好了,都是些皮外伤。其实我们就是怕他伤到脑子,因为一路上不声不响。”

“那那,怎么就往下检查了呢。”说到这虞芥儿就有点不开心,甚至有些气愤。

“我们也想呀,可是他本人坚持说自己没事,那我们也不能硬上呀。”

“那……也~”虞芥儿还想继续说,就算他本人说没事,也不能放他直接离开医院呀。

“好的,谢谢。”虞聿律抱着虞北北,对上虞北北疑惑的眼神,不拖泥带水的说着。

“走吧,姑姑,回去了。”

“好吧,那他叫什么?”虞芥儿不死心的,抓住转身就走的护士。

“这我就不知道了。”

叶承安站在医院门口踌躇了一下,虞聿律刚好背过身停好小电驴。

叶承安一头扎进雨里,走出了医院……

虞聿律冲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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