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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律

“第一天上小学,记得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虞聿律把自行车手把上的芭比公主书包递给虞北北,并柔声嘱咐。

虞北北乖乖的点了点头,歪头龇牙笑着跟虞聿律说“哥哥,再见,拜拜~”小手挥挥。从今天起,我,虞北北,不再是幼儿园的人类小幼崽。

“爷爷好,我叫虞北北,美人的虞,北方的北。”哥哥说要当个有礼貌的小孩。

“哎,北北啊,早上好哇!”关平市第一实验小学的王爷爷笑容和蔼,喜乐至极。恍惚间,回到刚来一小值班时,当时也有位同学用稚气未脱清脆的与自己打招呼。

“叔叔好,我叫虞聿律,从今天起就是一小的学生了呢。”

“好,好,快进去吧。”

王爷爷抬头看到,陆陆续续折返的家长,唯有一家长骑着自行车,身着关平一中特有的校服,年轻俊朗。不见当年无忧稚童,且见当下成熟少年!

虞聿律回收的目光,恰好撞见王爷爷心疼的目光,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微微点头,转入人流。

由于情况特殊,虞聿律高一起就申请了免上早读。

等虞聿律赶到关平一中时,早读课还未结束。高三郎郎读书声是奋力追梦的较劲,虞聿律驻足听着各种知识点,在脑子快速回忆。

“同学,你好,请问校长办公室该怎么走?”叶承安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是早读,校园内皆是读书声。没有学生出来,也没有老师闲逛。也不至于自己随便找一个课室,进去打断,寻求帮助,说你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边吗?。怎奈关平一中比想象的还有大,以及独特的建筑设计风格,初入迷宫般。

“你好!”虞聿律并没有因为他人的打断而恼气,依旧是一脸僵木。

“抱歉打扰到你了,同学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边吗?”叶承安再次询问,眼前的少年似乎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以及面无表情的神态让人难以揣测。

“我带你过去吧。”虞聿律干净利落向着正确的道路走去,没有过多的交谈,直截了当给出你想要的答案而且还是百分百正确的答案。

“谢谢。”叶承安礼貌的答谢。

虞聿律觉得这只是件举手之劳。校长办公室,除了老师知道,学生知道大概方位却没有去过。也是并不是所有学生都会涉足违犯的领地,顶多就停留在教导处。

清晨的阳光恰好,微光透过树梢,隐隐约约……

“真好。”虞聿律在心理默默的赞叹美景。

叶承安不紧不慢的跟在虞聿律后面,不知道穿过了多少走廊、经过了操场篮球场、越过了几处池塘。叫不上名字的藤萝爬满的回廊、梅兰竹菊的饭堂溢出诱人的香味……

叶承安知道前面的同学是带自己熟悉校园,无声的巡游。好像他也没想象中的那不好说话,没想到刚毅冷峻的脸庞下是埋藏着一颗乐于助人的温柔。

“到了。”虞聿律指着明示牌——校长办公室。

“嗯,谢谢。”叶承安随着手势向上而看,确认了目的地已到达。

虞聿律侧身而过,像士兵完成了上级任务一般,不过问任务执行的任何事情,包括你的名字。

叶承安轻敲几下,等待着号令的召唤。对呀,现在的自己还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或许今天就只是一面而已。

“进来。”

片刻后,叶承安打开了命运之门,虞聿律消失在转角。

“校长,您好。”

“嗯,你就是叶承安是吗?”

“是的。”

“你们叶家对我们学校有恩,既然你有所需。叶同学,欢迎你加入关平一中这个大家庭。”

“谢谢校长,不过我想读理科,还希望能进入理科班。”叶承安知道关平一中肯接纳自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但是如果继续学画画的话,将永远无法为叶家洗清冤屈。

“嗯?你之前不是艺考生吗?虽然我们学校的艺术比不上京北的艺术能力,但是实力还是有的。”校长思考片刻后,也是为学生做最优的考虑,再说了叶承安的绘画天赋难得。

“如果你是担心学费问题,那大可不必担忧,既然我们学校同意接纳了你,那么就考虑到了你的特殊性。学费什么的全免了,你就安心的艺考。”

“我知道,谢谢贵校的接纳之恩,但以我的能力读理科依然可以为母校争光。”如果说做喜欢的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哪有那么容易啊。

校长看着眼前,衣着陈旧,却依旧干净明郎。面对命运的不公,眼神坚定,没有半点退缩。

“你确定,真的确定,确定要读理科?”作为一名学校的管理者,更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有责任有义务为学生寻求个性发展,最适合的人生发展。

“是的,要是您不信,可以让高二的老师出套卷子,让结果来检验。”

“关平一中自建校以来就一直保留了个习俗,那就是开学考。开学一周后,无论是哪个年级,所有学生均都参加开学考,以开学考为准。要是你在此次开学考,于高二理科排名前50名,就按你说的就读理科班。”校长例行办事的讲明协议。

“好,谢谢校长。”叶承安如释重负,自古文理转艺术容易,却鲜有艺转文理,更别说是转理。

叶承安来的时候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开学考,只要自己达到协议上的要求,那么就可以就读理科班。

“哎,对了律哥,你家小妹妹是不是要上小学了呀!”秦泽转过身,趁着课间插个空隙。

“嗯。”虞聿律简单再简单不过的回着。

虞聿律不爱说话,性子冷是全年级的,乃至全校都知道。学神的标配,长得帅,性子冷,成绩优异。不同的是,这一学神冷归冷,却意外出奇的有礼貌。

“上小学了,上小学了好哇,还是那一小是吗?”

“嗯。”虞聿律整理着书籍,也不忽略他人的问及。因为自母亲走后,就少有他人朋友般的问候。

上课截断了断断续续的闲聊,秦泽也坐姿端正,虞聿律时常缺课的缘由以及身高的优势被安排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班级人数刚好为单就此一人独享两张桌子的福利。

虞聿律不经意的瞥向窗外,刚好在骄阳下,发现一块汉白玉。

“他是要离开了吗?他没有成功吗?他叫什么呢?我还能在见到他吗?”虞聿律暗暗藏好心思,只是在数学笔记本上写下白雪骄阳藏于玉。

此时虞聿律手机嗡嗡的震动着,不知名的电话号码,也许是骚扰电话,便随手划掉。

可片刻后,手机屏幕依旧闪耀着未知人电话,还未再次作出反应,对方已先挂断。

紧接的是一条短信:尊敬的虞北北家长,你好。很抱歉在不恰宜时间打扰到您,但由于事态紧急,有关令爱问题,需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了解一下。关平市第一实验小学—一年级(2)班 李主任

虞聿律:好的,现马上过去,有劳李主任了。

虞聿律轻巧着秦泽的后背,秦泽缓缓回头小声低喃:“怎么了?”

虞聿律指了指门口,秦泽也瞬间懂得了,就点了点头。“去吧,我等会儿跟老孙说一声。”

“好,谢谢。”虞聿律举起左手,待数学老师注意后,右手指着后门口,用口型说“老师,有事,请假。”

数学老师见怪不怪,点了点头,转身后继续讲着“同学们,

虞聿律轻步往后门口走去,在其他班的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学楼。

王爷爷:“小律呀,你怎么来了?”王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推了推老花眼镜,发现来的人是虞聿律。

“王爷爷好,北北需要我,就过来一趟。”王爷爷按了下遥控器,禁门就由此而开,虞聿律扶着自行车缓缓而过。

“谢谢,王爷爷。”

王爷爷感慨,唉,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从叔叔变成老爷爷了,而他们正值青春年少。

李主任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出现了叫家长的情况,也是很苦恼。看着挂彩的几位同学嚎啕大哭扑倒在自家妈妈怀里,再看看一旁静静等候的虞北北,很难想象是她以一人之力让其他男同学痛哭流涕。

“李老师,开学第一天,我家儿子就受伤了,你看看他的脸,哎呦。李老师,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孙妈妈盛气凌人的指着虞北北,向着李主任说,同时爱抚着孙烔。

“就是,就是,李老师,你看看她把我家宝贝的脸抓成什么样了,那么小就知道抓挠别人,长大还得了。”

“李老师,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必须给我们几位家长一个交代。”

“各位家长稍安勿着,现在还没有了解清楚事实真相。”李主任极力安抚着各位家长的情绪,以免她们进一步的苛刻为难。

“李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儿子是自己抓伤的?”

“她的家长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不想来了吧,是怕被追究责任不敢来了是吗?”

李主任看着低下头,不哭也不闹的虞北北一直盯着门缝。

“你好,抱歉来晚了。”一句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寻至声音的源头,发现来者却是位衣着一中校服的高中生,皆诧异。

“李老师好,我是北北的家长,不知我家北北……”

话音未落,其他家长看到来人只是位未出社会的小子,就加重语气重复了刚才的话。

“事情就是如各位家长所说的那样,北北打伤了这几位同学,但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纠纷,北北她不愿说。”李主任无奈道。

“对,对,就是李老师说的那样,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小孩子罢了,开开玩笑。也不会像她一样,对自己同班同学下如此狠手。”

“你们家长还管不管教了,发生那么大的事就让一高中生过来,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欺负弱小吗?”

“总之,这件事不是道歉就那么简单,当然道歉是必须的,快叫你们家长过来。”

虞聿律黑着脸,眼神肃杀着对面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一行人。

对面的一行人,都被这一举动吓得闭上了嘴,只敢小声嘀咕“瞪什么瞪,一样没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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