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墨晚舟一大早就已经醒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穿戴好之后,却迟迟没有走出房间,不停的在房间里左右踱步着,心情很是惆怅,虽说已经做好了决定,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件事也算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快些决定,墨晚舟走出房间就看到刚下朝回家的墨凌风。
墨晚舟父亲,我,想好了。
墨凌风眼神复杂的看向墨晚舟,没有说话,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挥了挥手。
墨晚舟见墨凌风没有说话,恭敬的作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将军府。
来到丞相府,墨晚舟有些迟疑了,站在大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他怕进去碰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在大门口做了很久思想工作的墨晚舟,最终还是踏进了丞相府,也算是从小就常来,管家和仆从都很恭敬的招呼着。
管家:“少将军,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丞相又该说老奴怠慢了。”
墨晚舟顾伯,言重了,晚舟不请自来才是唐突了。丞相现在在何处,我自己去找他。
“少将军,您,不是来找小姐的呀?”顾伯有些诧异但也就是一瞬间,毕竟现在墨晚舟也是和顾丰烨一样,需要上朝的,许是有不懂之处来找顾丰烨请教一二。
墨晚舟不是,我,找丞相请教一些事情。
虽说已经想好了,但,还是有些顾及的,毕竟等会儿和顾丰烨说的话,大概,可能会让顾丰烨大怒。
顾伯也没有在多说,告诉了墨晚舟,顾丰烨现在正在书房里。
墨晚舟有礼数的谢过顾伯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房,也是从小就常来的地方,所以并不陌生。
“咚咚咚”
“顾伯,不必这般客气,您直接进来就好。”
墨晚舟丞相,晚舟不请自来,叨扰了。
“是晚舟啊,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啊,快请进。”顾丰烨刚才还纳闷今日顾伯怎的这般客气,听到来人是墨晚舟一下就明白了。
“来人,你去给顾伯说一声,泡一壶上好的茶来。”
待家仆走后,墨晚舟在顾丰烨的示意下才坐了下去。
“晚舟,你不去找揽衣,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墨晚舟丞相,我………………
“诶,不必这般见外,在家中又没有外人,还是叫我顾伯伯我听着顺耳些。”
墨晚舟顾伯伯,我………………
顾丰烨见墨晚舟这般支支吾吾,心中大概也是有些了然。
“晚舟,无需见外,有话但说无妨。”
墨晚舟知道顾丰烨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来意,干脆就直说吧。
墨晚舟顾伯伯,我想,我今日来,您应该也差不多猜到了。
“你且说说。”
云翠刚从集市回来,就看到顾伯正端着刚泡好的茶往顾丰烨书房走去,应当是有贵客,云翠好奇的小跑到顾伯跟前。
“顾伯,您去老爷书房送茶,是谁来了呀?”
“云翠丫头,你不去陪着小姐,到处瞎溜达干嘛?”
“我刚去集市的胭脂铺给小姐取货呢,哎呀,顾伯,你就告诉我是谁来了嘛。”
顾伯想着墨晚舟找顾丰烨谈完事情后应该会去找顾揽衣的,在加上现在云翠这满脸八卦的样子不说的话,这茶应该也是送不过的。
“少将军来找老爷,应该是有事相商吧。”顾伯话刚说完,云翠就消失了踪影。
“这丫头,还是这么毛躁。”顾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端着茶继续往书房走去。
得到消息的云翠,一路狂奔到了顾揽衣面前。
“小姐,小姐,你猜谁来了?”云翠手里拿着胭脂盒,半蹲着身子,喘着粗气。
顾揽衣虽说已经习惯了云翠咋咋呼呼的样子,但是还是会有些头疼的。
顾揽衣云翠,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要大惊小怪的,要沉着,我让你拿的胭脂呢,快给我瞧瞧。
“小姐,墨公子来找老爷了。”云翠一边缓着气,一边把手中的胭脂放在了桌案上。
顾揽衣什么?晚舟哥哥来了?快,云翠,去准备一些小食,我给爹爹送去。
云翠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想什么了,立马照办。
不一会儿云翠就端着刚从厨房做好的小食来到了顾揽衣跟前。
“小姐,你看,可还满意?”顾揽衣转身一看,这不是她近日最喜欢吃的梅花汤饼和樱桃煎吗?这小丫头虽然经常咋咋呼呼的,但不得不说还是很懂她心思的。
顾揽衣非常不错,得趁热吃才行,本小姐就先走了。
顾揽衣端着小食,心情很是愉悦,嘴里时不时还哼着小曲儿。刚来到书房门口,正想敲门,墨晚舟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墨晚舟顾伯伯,现下时局动荡,满朝上下皆说我墨家功高盖主,意图不轨,甚至还牵连到了顾家和夜家,所以……………………
“所以,你今日来是想说什么?”
墨晚舟顾伯伯,现在弹劾顾家墨家的奏折每日都在往陛下跟前送,如果此时,我还向顾家提亲的话,那就是做实了墨家意图谋反的罪名,晚舟不能因为个人儿女私情就让顾家跟着一起受牵连,所以,只有一计可解。
“如何解?”
墨晚舟而今之际,只有,只有,揽衣入宫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顾丰烨知道弹劾顾,墨两家的折子多的数不胜数,更有甚者连同夜家一同弹劾,就因为夜家与顾,墨两家关系甚好,离谱的说法更是不近其数。
顾丰烨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他想过的,只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他舍不得。
原以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起走过余生也挺不错,真就是造化弄人,事与愿违。
“墨晚舟,是你的意思还是墨凌风的意思?”
墨晚舟顾伯伯,是我的意思,与家父无关。
顾丰烨只觉得脑仁疼,他何尝又是不识大体的人呢?只是他也觉得委屈啊,替他的宝贝女儿委屈啊,但还是忍不住生气。
“墨晚舟,你可知,你出征前给揽衣的承诺,整个皇城都知道,你凯旋归来就要向我顾家提亲,迎娶揽衣。可现在你却告诉我要将揽衣拱手他人,儿戏焉?”
墨晚舟顾伯伯,晚舟没有要食言,只是,我若娶了揽衣,那我们便是亡命鸳鸯,满门抄斩,晚舟不愿,倘若揽衣恨我入骨,我也不愿意让她死。
对墨晚舟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就算你再怎么清白,也抵不过帝王猜忌,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