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烨浅喝一口茶后,看了看自家小祖宗,又看了看夜家小祖宗,笑了笑,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
“你俩吵得不可开交,可否让老夫知道是所谓何事啊?”
夜肆我就说了一句,墨晚舟上战场会有危险,她就这样了。
顾揽衣不许你说晚舟哥哥会有危险。
夜肆丞相你看,说都不让人说,这上战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她就追了我好几条街,哪儿还有半点丞相家千金的样子,大伙儿看着都怕。
顾揽衣我看就只有你怕!
“好啦,老夫知道了,都别吵了。”
顾揽衣哼!
夜肆哼!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谁都不服谁。顾丰烨真的是十分无奈。
“阿肆,你当真半点都不想习武?”
夜肆丞相,夜肆当真志不在此,只想要跟着丞相学习一二。
“罢了,你便先在府上住下吧。”
顾揽衣见顾丰烨一下就同意了夜肆的请求,本就在气头上有些不爽。
顾揽衣爹,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顾丰烨自然是很了解自家女儿的笑了笑。“你呀,就是还在气头上。”
顾丰烨点到为止,看破不说破。确实本来就是想逗一逗夜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狗嘴里没货,顾揽衣就来气了,不过说起夜肆的小姑…………
一时间顾揽衣的气也快消了一半了,夜肆的小姑,那可是这天下唯一的女将军。
夜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出身,连女子都是巾帼英雄。可偏偏这夜肆是这好几代后代里唯一一个不喜欢习武的怪胎,也是让夜大人很是无可奈何。
身为夜家儿女不习武简直就是有辱家风,所以夜大人为了让夜肆习武,可谓是绞尽脑汁。至于夜肆的小姑,就更别提了,于夜肆来说,就是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得了。
每一次只要夜卉一回娘家,那就是对夜肆的特殊关照,因为另外两个侄儿她完全不担心,都在往正常方向发展。唯独夜肆越走越偏,不是在练字,就是下棋,作画………
夜卉从未看到过夜肆拿起过长剑,夜肆是夜家最小的崽,所以大家都十分宠爱。那时,由于还尚且年幼,大家都不是很在意,都认为只要长大了就会习武,所以便没有多过问。
而夜卉就不一样了,见夜肆第一面就将自己常年征战的长剑赠于夜肆。可那时年幼的夜肆根本拿不动比自己还重的长剑,还被长剑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夜卉一看到这般无用的夜肆是又心疼又生气,没办法只能将长剑拿起来后,再将地上一直哭闹的夜肆抱了起来。
安抚好夜肆之后,便开始对夜肆讲起大道理来,道理讲完后又拉着夜肆一起训练,这让年纪尚幼的夜肆苦不堪言………
所以之后,夜肆只要一看到夜卉就本能的想跑,可是每次都失败了,只能被夜卉训话,之后还要被夜卉罚扎马步,扎完马步后还要跟着夜卉过上几招,当然结果可想而知,连三招都接不住,夜卉真的是被气得够呛。
都说要从小抓起,可那时大家都觉得为时过早,现在好了,连最基本的招数都接不住。
“身为夜家儿郎,你竟然连我最基础的招数都接不住,你是废物吗?”
夜肆小姑,我本就不喜欢,再说了,有大哥,二哥和你习武就够了,为何非要拉上我?
“你不习武你还有理了?你就在这儿跪着好好的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夜肆不起来就不起来!
夜卉被气得不轻,不想再和夜肆多说,转身离开了。不过夜卉也是没有想通这是为什么,自己的小女儿都喜欢习武,还不怕辛苦的要求自己天天陪着她训练,为何这小子这般反感,这般厌恶呢?
夜肆揽衣,我呢,是很识趣的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有叨扰。
顾揽衣虽是气消了一半,却也是并没有完全消完。看到夜肆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股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顾揽衣你最好不要被你小姑逮到!
夜肆那是自然,这个,揽衣你就不必操心了。
顾揽衣现在不是太想看到夜肆,转过身后,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三日后:夜卉这次回夜家是听说墨凌风这一次不仅带走了老大和老二,还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一同带走了,想到自家大哥唯一的儿子还是个废物,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便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小姐,您回来啦。”
“管家,阿肆人呢?”
“啊,小,小公子啊,我也是好几日都未见到小公子了。”
“这小子现在是混得连家都不回了?”
管家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说出来,毕竟夜肆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对夜肆自然是溺爱得紧。
“小姐,你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好好歇息歇息,有小公子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夜卉也不傻,知道老管家在包庇夜肆,她自然也是知道夜肆的去处。也罢,这一路奔波确实有些疲惫,那便好生休息休息,明日再找了小子算账也不迟。
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夜卉,一进客厅便看到了刚回家的夜峰。
“大哥。”
“小妹!?怎的回来都不提前告知为兄一声。”
“走得有些匆忙,便没有提前写书信。”
“小妹。来,让兄长好好看看。”
夜峰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很是宝贝,围着夜卉转了好几圈,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夜卉倒也是耐着性子让自家大哥看个够。
“小妹,你瘦了,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夜卉就知道自家大哥会这样说,无奈的笑了笑。
“大哥,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对你那妹夫成见还这么大啊?”
“哼,我不承认有这么个人。”
“好啦,大哥,看在你小孙女的面子上不计较了?”
夜峰也是拿自己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输。
“要是那小子敢………”
“大哥,他不敢,这天下谁敢欺负我,不都只有被我欺负的?”
“这样最好。”
夜卉也知道夜峰只是嘴上说不承认而已,心里啊,早就承认了,就是别扭得紧。
“小妹,这般匆忙回来可是出事了?”
“我回来是因为阿肆。”
“肆儿?我这个当父亲的若是给你说我已经几日未见到他了,你可会觉得是兄长不称职?”
“阿肆,贪玩成性,不务正业惯了,与大哥有何关系。”
“罢了罢了,不提那混小子了,小妹,今晚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好,也是许多年未与大哥一起喝酒了。”
兄妹二人谈笑间,夜晚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冷月。
淡淡清风拂过,夹杂着丝丝花香,廊檐下的灯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花草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