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缘垂下眼睛,随口应道。
“嘿,怎么跟你外公说话呢。”
“嗯,这样说。”许缘终于将目光放在仝祎平身上,但心思却悄悄飘远了。
“我就是该让雅雅放心嘛,这不是还是可以喜欢上人的吗。”仝祎平开玩笑似的,又拿手拍了拍许缘的肩膀。
他可看出来了,祁裴玉对许缘可只处在朋友的范畴内,小朋友,任重而道远啊。
许缘没有接话,只是皱了下眉说:“您别告诉我妈,八字没一撇。”
刚才仝祎平称为“雅雅”的人是他母亲,一直操心于他的恋爱问题,担心自己是不是有心理或者生理上的问题。
仝祎平了然地点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另一边,祁裴玉来到艺术馆中心,看到了他们说的破损情况,相当糟糕,那是一幅被挂在馆的中央背景画。画面画面上有很大一块被不知名的颜料撒了上去,画面中心视觉直接被抹除。
直播于下午六点开始,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很可能赶不及,这副画大概率会被撤下去。
画前面站着几个女孩和几个男孩,中间围着一个带着粗框眼镜,头发凌乱的男生,他低着头,手指相扣,看得出是在紧张。
“现在怎么解决吧,你就说。为了这副画,我们整个团队整整用了一个半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共同完成这副画,现在,我们的成果毁了……展示不了了,几位学姐学长的毕业设计也被毁于一旦,你让我们怎么办!”
女孩恼怒的声音被馆内回音传的隆隆响,周围的人同样气恼,但还是在皱着眉头想办法。
为了完成这副画,他们全部人都废了很大的劲,拼劲了全力,受苦受累了那么就,成果毁于一旦的感受如同将人打入深渊,那一刻感觉什么都没了。
这副画几个月前就已经宣传出去,现在不仅他们的学业会收到影响,学校的声誉同样可能受损。
一边还算冷静的男生阻止了那位女生的叫唤:“算了,现在不管他了。刚才我叫人去找纪学姐他们了,等下商量怎么解决。”
女生很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同时又瞪了一眼低着头挨骂的男孩。
“学姐来了,学姐来了!”女孩跑的气喘吁吁,但众人仿佛听到了希望,眼睛冒光地看过来。
“学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歆糖同样观察到了画面被损坏的一大角,狠狠地皱了眉头,这么接近中心视觉的颜料撒上去,破坏了相当大一部分美感,可以说是一份失败之作。
“你问他!一直不说!怕不是别的学校派来的……”女生没说完,被别人拉着袖子示意,慢慢停了话头。
祁裴玉在一边看了看低头的男孩,又看了看画面上的颜料,隐隐还能看见颜料底下的勾勒,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哺乳一个孩子,再联系整幅画面,应该是要表达一个孩子的成长历程。但男孩偏偏泼去了中心旁的哺乳的画面,很难令人不多想。
纪歆糖看着很大可能解救不了的画面,转头看向低着头的男孩,压着怒火问道“你有什么隐情吗?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男孩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手指不断地搅动着,一幅不想多谈的样子。
纪歆糖看着油盐不进的男孩,也失了耐心,转头看向画作,观察着可以补救的地方。最后她回头,看向圆脸女孩,可以麻烦再走一趟吗,请仝祎平院长过来。
旁边的几个人呆住,纷纷想说话,但看着被毁了的画和下午六点的直播,还是止了话音。
那么大一块的补救由仝祎平院长进行和知道的话,恐怕就失了一开始他们对外宣传的自创性,独立完成的唬头,但现在这样显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几人尴尬停留在原地,还是有些不甘心。
“等等。”一道温润的男生阻止了圆脸女孩向外冲去的脚步。众人的目光投向了说话的男生。
是祁裴玉,纪歆糖疑惑地看着他。
“我大概知道那小男生用颜料泼撒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