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人即使身在暗处也让人难以忽视,就比如严戏。
贺樱就这么裹着被子,趴在窗台上,看似在看烟花,实则眼神控制不住去看和楼下暗处的严戏。严戏确实好看,这不是贺樱对他加了滤镜的原因。
他面容清俊,举手投足矜贵,在贺樱为脸上长出的痘痘苦恼的时候,严戏就已经知道怎么样才能自己做出一个十小时不塌的发型了。
这不一样,他是严戏。
那他们俩算什么关系呢,霸道总裁和小白花,还是金主和金丝雀?
你怎么就舍不得我走呢严戏,怎么会这样。
细密的小雨打在地上,发出轻微滴答声。严戏背影孤寂,落寞,看起来比贺樱要像言情小说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主角了。管家不忍看严戏这样,却又不敢劝他。
谁能想到慕尼黑的严家小少爷,能为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弹琴的女人纡尊降贵。
外面都传严戏少爷浪子回头是假,小夜莺失宠是真。也就他们这群人知道,小少爷纨绔无情是假,求爱不得是真。
贺樱家里长辈有来过,他知道严戏对贺樱确实好,但俩人也实在容易闹别扭。也是劝他们,
马风“让他们自己想想吧,这种事情我们劝不得的。”
听说他似乎是石坝街孤儿院的院长,这两年院里的孩子被收养的差不多了,就剩两小孩。两小孩今年也长大了,出去闯荡了,石坝街孤儿院也要关门大吉了。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了阴云密布的黑夜,去贺樱房间收盘子的佣人跌跌撞撞地在走廊高喊,“贺樱小姐割腕了——贺樱小姐割割腕了——”
严戏,你赢了。
我没办法对你狠下心来,但我也没办法就此放弃自由。
……
宋萱和刘完赶来的时候,严戏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嘴唇抿出冷硬的一条线。
宋萱还没来得及言语,刘完对着严戏的脸就是一拳,
刘完“你什么人啊你!”
刘完“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关着我姐干嘛!”
严家的保镖几度没反应过来这一拳,这不是和严戏少爷一起吃过饭的小孩?正要伸手去拦时,严戏却制止了他们。
严戏“让他打。”
宋萱就烦严戏这个装逼的样,刚刚买的小高跟对着严戏的小腿就是一脚,严戏也不说话,任由他俩打。最终还是宋萱先败下阵来,坐在地上哭。
宋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贺儿啊?”
宋萱“她那双手要弹琴的啊,她最喜欢弹琴了!”
严戏不说话,默默接受质疑,不解释也不退步。
他一贯这样,尤其是做出让众人不理解的抉择时。从那里逃出来,逃回富森是这样;带贺樱回家,不舍得放她走也是这样。
严戏送过贺樱各式各样的琴谱,还将带了许久的红绳系在了她的手上,又给自己买了条根本不搭的,有着夜莺形状的钻石的红绳。
贺樱问过他,
贺樱“送我你的红绳干什么?”
贺樱“希望我收下,还是待在你的身边。”
严戏摇摇头,
严戏“希望你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