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夜暖温

“我不是需要哄的小孩子……”小心低头搅粥嘟囔，碗里蒸腾的热气驱散了半夜的部分阴冷。“来历不明的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要预防其中的猫腻。”伽罗担忧小心被下套，夺过碗仔细检查食材和气味。“你这朋友可靠，警惕性高又仗义。”

老人意味深长地打量伽罗和小心，灵机一动把两人叫到摊前作招牌。“我们究竟是在干什么，不是出来解闷吗？”伽罗凝重地把玩脖子悬挂的纸板，潦草的几笔荧光字在黑漆漆的环境中格外显眼。“我们给他招揽顾客充当门面，就当帮个忙。”

小心站在原地听伽罗轻声的幽怨，忍不住回他几句，并提醒他管理好面部表情和语言以免吓到别人。伽罗原本便不想来充当形象大使，现在又被小心数落，多少内心出现了落差感。“被围观拍照比和谈协商还累，阿小怎么不体谅‘微笑’营业的我。”

要是上战场杀敌和保家卫国，伽罗肯定是不会推辞。可让他去应付下班的夜猫子们属实犯了难。成群的拍照闪光快刺瞎他的夜视眼，逼得他戴上战斗墨镜保护视网膜，却呈现别具风格的个性而遭人围观加签名。当然小心那边也是人满为患，自己都应接不暇。

两人凭借个人的形象给冷清的摊子带来生意。老人见状当即邀请他们常来坐坐。人海在凌晨时退潮，外出的打工仔陆陆续续在摊子吃完夜宵回家。热闹的摊子上只剩刷完的工具，老人美滋滋的细数今天丰硕的收入，抽取其中三分之二的钱给伽罗和小心发工资。

“多亏你们，我食材没浪费还赚了不少钱。”老人喜出望外，临行前给小心自制的红木魔方。“我年轻时有当木匠的梦想，不过迫于生计已经没以前做得好了，送给我们星星球的英雄。”老人戴紧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帽子，跟他们真诚地道谢后推车回住所。

“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那粥不安全当面挑三拣四的找问题。”伽罗想到自己没问清就挑刺的失礼行为庆幸不是在阿德里星，不然极其容易被议论所淹没。小心淡定的品尝未喝完的凉粥回答:“他是留在我记忆中的童年老人，我经常跑他那里蹭粥喝。”

“有那么多的名牌粥，你却独爱他的手艺。”伽罗不知不觉回到幼时空旷凄冷的山洞，那里是饥寒交迫的避难所。可是父母总会去森林里摘树莓和山参给他储存到山洞的茅草堆里，每当饥肠辘辘的时候。就从草堆里拿一些出来填饿。

父母运气好能碰到野菜和蕨，那么他就能享受到人间珍馐。简单的清炒菜经过父母认真的处理去掉原先的苦味，成为做梦都想再吃一回的佳肴。后来他成为上将能吃到形式丰富的山珍海味，却独独少了那份名为家的记忆。

“我很羡慕阿小还有成长的记忆被保留下来。”伽罗抬头观望圆月，心中洋溢久违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