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多么单纯啊。
那个一年级的秋天,还带着一丝夏意。微风轻轻拂过大地,吹起了我的高马尾小辫。这是我小学开始的第一年。玲珑大眼的我,期盼着遇见新的同学。眼里的高光,像一个排球一样,又亮又圆。
崔馨月喂妈妈!校车!是校车唉!
梁刘红是啊,到了学校一定要乖。这可不像幼儿园,可上可不上。到了这里你得过上六年才能到下一个阶段哦。
崔馨月啊?六年?!
我不可思议到,在当时我的眼里,度日如年,365x365=13 3255。就像一年我怕要过13万天一样。不过我此时顾不得许多,抬脚上了车。我调了一个单人座,希望我的人设是一个乖巧但同时比较保守的女孩。我右手托腮,望向窗外。看到妈妈在想我挥手,我用嘴比划了了一下,示意让她回家。但此时,来的同学突然增多。我望向校车里的走廊。突然间,空气相似凝固了一样,一个背着黑色包(包链子是荧光青色的,耷拉在身上)手拿椭圆形半透明深青色星巴克水壶的男同学缓步走进。我的头孔地震,看着男同学一步步走进。突然他在离我一个座位的距离那里停住了脚步。
崔俊源你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的心脏快的像是要进ICU的架势一样。穿着蓝色校服(我们校服有红,绿,蓝三种颜色)短牛仔裤,斑点袜子和一双新运动鞋。我脸红的把脖子收回来。低着头,尴尬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时后面的同学突然往前退了一下他。他一个踉跄,便乖乖的坐到了我旁边的双人座。我是在这里读过幼儿园的,不过听我妈妈所说,十分之八的幼儿园同年级学生离开了启明星(我们以前学校)转到了不同的小学。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怕生,毕竟一楼幼儿园五分之三的老师我都是认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珠子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旁边的男同学。
崔馨月嗨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怕是偷了主持人的胆子张口问了他一句。那男同学很明显是被吓到了。他手一抖,手里的蓝黑色斑纹的未完全削尖铅笔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前排。我慌忙跟前排的让他把笔往后传。男同学拿到笔之后慌忙回复。
崔俊源我叫崔俊源。
声音随人很小,但也很干脆。
崔馨月我叫崔馨月!
我也干脆爽朗的回复了他。
他貌似社恐了。
崔俊源哦
我也貌似社死了。
不过当时确实是不太知道啥叫社死。所以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崔馨月以后我们俩就是好朋友啦!
崔俊源不,不了
崔馨月为什么?
崔俊源我不想第一天就成为朋友,更何况是好朋友
崔馨月行吧,随你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句话让我后悔了整整七年。至此我们再也没有成为过朋友。但他却让我起了执念。就像一个人逼着让我成为他的朋友。但与此同时我也想。
崔馨月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崔俊源顶多是个同学
崔馨月同学不就是朋友吗?
崔俊源不,他们不一样
崔馨月哪里不一样?
崔俊源一个只在学校,一个在哪里都是
我瞬间无语,于是转过头,右手托腮望向窗外,继续构思我的“宇宙之主”系列了。但貌似,这个系列里多了一个人物。
那个人物叫:崔俊源。
这就是一学期的开始,天堂的结尾,青春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