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水纤纤早早地醒来,她穿戴整齐后,便去找毕北曰。
毕北曰不在楼下,她又敲了敲他的门,没有反应。
“毕北曰,你在吗?”水纤纤喊了两句都没有人答应,她有些焦急了,又捶了几下门。
“咚咚!”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房间里一片寂静。依旧无人答应。
她猛地推开房门,发现毕北曰不见了。他不在房间里,水纤纤的心里一凉,她立刻往院子外面跑去。
刚一跨出院子,她便看见一个人影。她停下脚步,仔细盯着从走廊尽头走来的那个人,因为下雨,天有些灰蒙蒙的,显得气氛有些恐怖,树梢的阴影也正好遮住了那人的脸,但那轻盈的步伐,只可能是一个人--毕北曰。
“毕北曰......”水纤纤喊着,她一路小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他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他微蹙眉头,冷峻的声音问:“怎么了?”
水纤纤松开手,她低垂着头,尽量不去看那双洞彻人心的双眸,不知所措地问:“你昨晚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毕北曰闻言一愣,他低头看着那双垂着的脑袋,看起来楚楚可怜。他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嘴唇动了几下:“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该怎么解释他们之前就认识呢?怎么解释他没有要害她的心呢?还有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呢?他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他的窘迫和不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水纤纤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有点......担心你......”
毕北曰闻言心里一暖,却依旧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很好。”说完,他迈开大步离开。
水纤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多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水纤纤叹息一声。
林可儿正站在院子门口。看到水纤纤面色苍白地走了过来。她不由得一愣,连忙迎了上去,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水纤纤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林可儿看着水纤纤憔悴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用自己的手试了一下温度,她皱着眉头说:“你的体温有些高,你发烧了,我让厨房给你熬碗粥,喝一点吧。”说完,她就要往厨房走。
“不用麻烦你了,我喝点水就好了。”水纤纤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看到水纤纤的样子,林可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疑惑起来,这个人是怎么了?像是跟人吵架了一样。
雨断断续续地下着,直到下午才停,在此期间,他们被劝说留在这里吃了两顿饭,下午他们郑重地向主人道谢后,就踏上了旅程。
在路途中,水纤纤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感觉浑身虚脱无力。毕北曰微微皱眉,拿出为数不多的钱叫了辆马车。她靠在车窗上,脑袋昏昏沉沉,闭着眼睛假寐,脑海里却满是毕北曰的身影,还有毕北曰那冷漠疏远的眼神。
他真的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那样严肃。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水纤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准备拉开车帘,视线却变得模糊,一个踉跄即将倒地。
毕北曰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他的体温很冰凉,跟他今天一样,冰冷得可怕。
耳边传来毕北曰的声音,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睁不开。
“水纤纤!”毕北曰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与担忧。
水纤纤做了一个梦,她看见一个女人和她爱的人正幸福地牵着手走向树下,她看着他们,泪流满面,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不能冲破束缚去阻止他们。这时一只箭笔直地射了过来,刚刚还在微笑的女人倒下了,而那个男人也被箭矢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