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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水中月——

蓝色的湖里，一叶小舟随波飘荡着，缓缓向下，渐渐远去…

司南缓缓睁开眼，看着院子里的花，青天白日竟然生出一身冷汗。

她回了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回到了客厅。

司南找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

在一件黑色的上衣侧面有一个隐秘的小口袋，司南顺着口袋摸去，她掏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看着不过十四五岁，正是青春靓丽，风华正茂的样子，身后站着一个比女孩子大一些的男孩，两人倒是看上去郎才女貌，男孩子看着女孩子的背影，女孩子也笑的正甜。

司南擦了擦照片，不禁想起了那个人。

——

那是她的少年，是她的月光。

温家独子温慕白，在十六岁的时候被人找到，回到了温家，而在张照片便是他们第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照片。

温慕白很小的时候便在福利院里长大，而那时的司南已经开始跟着自己的师傅学艺四处表演谋生了，那是他们两个人初遇，温慕白和他的小伙伴一起偷偷溜出来，在热闹的街市里穿梭。

人来人往中他们在旁边的小茶馆门口坐下了，便听茶馆里传来女子婉转柔美的唱腔，如泉如玉，温慕白忍不住向茶馆里看去，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女孩子笑了笑继续唱了起来，而温慕白却红了脸。

小小的温慕白经常跑出来听曲子，一来二去两人便混熟了。

有时候司南也会拉着温慕白给他唱自己新学的曲子，温慕白也总是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碎茶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眉目如画的女子，女子生的娇小可人，淡淡的侧影流露出女子不知名的哀伤，这是司南新学的曲子。

那时的司南还不是现在的司南。

那时的司南还没有什么名气，也不过是个刚学了几年曲子的小丫头片子。

虽然没什么人捧场，但是她的师傅确是从南方来的好角，这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着司南算得上是有点天分，勉勉强强收入门下做个弟子。

——

“你在干什么？”

门被人推开了。

孟鹤堂从门外走了进来，司南迅速的将照片放回口袋里

“想起一些旧事。”

“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有一个慈善晚会，你跟我一起去。”

“好”

“好，晚上七点我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孟鹤堂说完便转身了离开了。

司南将衣服挂了回去，连同旧事和故人一起放在心底，可她并不知道，这张照片如同一粒种子一样埋了下去，总有一天遇到养分便会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

不亏是上流社会的宴会，虽然还有些保守的老辈参加，但是留学回来的新血脉，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自己在西方所学到的东西，无处不充斥流行的西洋文化。

司南原本穿着一身素净的旗袍准备出席，但是却被家里的下人拦住了，在下人的好说歹说之下给司南穿上了一套厚重的西洋礼服。

司南倒是无所谓，也乐得自在。

孟鹤堂看着却有些别扭，虽然没说什么，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司南却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