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我和父亲,其他人都不怎么认识,我不记得她们,但在梦里我应该和他们是熟悉的。
父亲带着我去一个地方,开始我并没有发现有让我熟悉的地方,都很陌生。
他们对我很熟悉,我却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打了打招呼。
他们对着父亲说,我们要是有儿有女就好了,肯定和你家女儿一样可爱。
看着他们和父亲聊得热火朝天,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一直微笑着,我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走出门的那一刻,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一个人走在田坎上,偶然一撇,猛得想到了什么,两三步就跨过被草覆盖的小路,到了上面一块地。
土地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杂草,也没种其他的东西。地面有一个大洞,光只能照到一半,在光下面是半副棺材,以及凌乱的尸骨,另半副棺材在黑暗里,完全看不见。
对了,对上了。
我又想起了,又两三步去了最上一层,那是森林,旁边有一块三角形的土地,也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对上了,又对了。
我走到了三角形土地的边缘,我站在边缘,向下看,距离下面的土路,有着大概二十米的高度,下面的土路和我站在这个地方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
它们这个九十度的直角,这个壁上没有植物,只是被新切出来的一个土壁。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脑海中一直重复一句话,‘对上了,都对上了’。
这里和我小时候的记忆几乎一模一样,如果说哪里不一样,就是我记忆里,这三角地和下面那块有棺材的地,比现在这里多了些杂草。
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不对,这里不是,父亲说过他不会带我回来这个地方,他说他讨厌这里的人。
他不想我和这个地方的人有任何关系的。
那刚刚和他们谈笑风生的是谁?真的是父亲吗?
不,这里一定不是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我记得……我记得……前面马路拐角处有栋房子。
我一头载进了林子里,抄小路跑到马路上,一直跑。
前面有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孩,在跑过她身边的时候,被她一把拉住。
她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的手腕快被她捏碎。巨大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的大声尖叫。
我用力甩着他的手,用力板着他的手,但是她的手如同钢筋水泥一般,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我叫她放开,她却一直盯着我,眼中有着似有似无的情绪波动。有时她眼中有着情绪,让我觉得她认识我,可她没有情绪的时候,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毫无生气。
直到一个男孩出现,她才放开了我。放开的那一瞬我缩回了手,手腕处一片青紫,疼得我以为我手腕已经断了。
我认真的看了看男孩和女孩,我确定我不认识他们。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了笑,转身向前面走,回头看了看我,以示我跟上。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十分复杂。之后女孩眼中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静静跟着男孩身后。
前面拐角出现一栋房子,我看到那里飘着的旗子,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是一所学校,与我记忆里的是不一样的。我记忆里是一户人家的居住房。
还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我觉得天色有些暗了,看了看时间三点零五分,这个时间,父亲应该已经在等我,他从来不会在别人家过夜留宿。现在应该也着急了吧!
我向男孩女孩点了点头,转身跑回去了。我得快点回去,不然父亲该出来找我了。
我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然而我却找不到刚刚的小路了。
天色黑的很快,现在已经看不到路了,明明我没跑几分钟,明明没有走多远,明明刚刚的小路就在路边,明明刚刚才三点零几。
现在四周没有声音,伸手不见五指,我不敢动,一直停在原地。
我看到由远及近的灯光,慢慢走过来。我一直后退,我退的越快,灯光靠近的速度就越快。突然我被一只手拍着了肩膀,我猛得一颤。
我整个人像踩空一样下坠。
腿脚一抽,我猛得睁眼,发现父亲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关切的看着我,旁边还有两三个偷笑的孩子。
环顾四周,发现在房子里,我平复了心情,对父亲说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只是梦’。
我垂眸点了点头,手摸上了手腕,刚刚还青紫的地方,已经没有刚刚疼痛,手腕也恢复如初了。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三点十分。我歪头悄声问父亲,‘是打算留宿吗’,父亲说婶婶想你了,让我们留宿一夜。
我再次垂眸点了点头。
还真是假啊!
作者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