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族长,你是明白人,你是大政治家,但是人家也是好心好意,已经深刻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别伤了和气。”司马泷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踱步,挂了电话,又打了一个,“喂,哎,庄老,他们本来就是受了气的,你们的条件还是,还是太小气了,咱们大人有大量,这福利啊,再多一点嘛。”
司马龙飞站了半晌,望着大落地窗外海峡上来来往往的邮轮。
“龙飞,你今天回岛上参加完毕业典礼,把各种离境手续办好以后,明天就去,”司马泷挂完电话几乎没有间断地又对着儿子说道,“到时候公司专机接送,明早九点电话联系。”
司马泷说完又用另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万校长啊,啊,我们之间不用说的,之后还要你多照顾的……”
龙飞没听他爸说完,就出去了,上顶楼一开门,大风吹得他头发四处飘扬,直升机的螺旋桨正发出巨大的声响。司马龙飞眯眯眼,看见坐在上面的那人一头墨绿色的头发,不禁笑了笑。
那人朝他招招手,龙飞缓缓走过去,上了直升机,机身就立马摇晃着起飞了。龙飞伸伸手,那人戴着墨镜看半天不明白要干什么,司马龙飞扯着嗓子大声说着:“握个手吧。”结果没等来握手,被那人摸了摸头。
龙飞把他的手拍开:“兽焱,你会跟我去吧。”
兽焱听着愣了一会,辨认出说的字眼才回道:“肯定啊。”
直升机朝着宽阔的海域飞去,飞到距海面一千来米,一个满是高楼林立的小岛才乍然出现在眼前。
停到草坪上,一个戴着眼镜,嘴角有痣的中年妇女走来,龙飞跟兽焱招招手,就跟着那女子走去了。此女正是族内礼部尚书秦文丁,嘴角那痣在年轻是美人痣,到这个年纪反倒显出一脸凶相。
“你爸是盼着你成才,成不成他的继承人都不管,他就是想让你做个人中龙凤啊,”秦文丁一脸严肃地说着,“你是知道的,我们家祖上是什么,是龙啊!虽然是个杂种,但你爸认这个死理。”秦文丁还是他们家远房亲戚。
“这么些年了,条件最好的属你,无论是能力还是相貌。”秦文丁慈祥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司马家靠你,我们族估计也靠你了。”
走到这岛中间最威严的建筑,房顶上是极具宗教特色的四角星装饰,与下面富丽堂皇的现代式大楼有些许违和。秦文丁把他送进去,里面有人抱着手毕恭毕敬地等他,那人带着笑,笑眯了眼,一副店小二的做派。
领了龙飞进去,路过的人却都低头哈腰地朝那眯眯眼打招呼:“朱尚书好。”那人都只微微点头,领着龙飞向里走去。
上了电梯,司马龙飞才问着:“朱然叔,您不是吏部尚书吗,怎么带我去办离境手续了。”
“苗丰毅那厮正忙着纳并的事,算计着怎么捞最大的好处。”朱然说罢叹了口气,“可惜啊,族长不会答应的,正是年轻气盛时,怎会为五斗米折腰。”
司马龙飞想着果然是和爸在忙的事一样。
毕业典礼上,同学都盛装出席,只有他戴墨镜一身黑衣,几个同学把他认出来,拍了拍他:“喂,你的翅膀呢?”
司马龙飞在幽暗的灯光下说着:“我吃了药。”那几个没等他说完,就踩着舞步向舞池中央走去了。
司马龙飞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逃出来了,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把人往他身上推一样。
第二天上飞机之前,兽焱检查着他的行李:“药带了没,还有户证,离境许可,入境许可,这些都不能忘。”
司马龙飞说了句:“带了。”就拎着行李上了飞机。
飞机飞到空中,司马龙飞一直盯着岛。直到岛消失在海面,又转而去看陆地。眼睛不知道该如何聚焦了一般,模糊着找不到目标,没等看清楚,飞机就飞到云层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