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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被遗忘的记忆

木折枝头,月伴终生

在医院空荡荡的长廊上,金木燕独自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诊断书,明晃晃的几个字,刺伤了他的眼睛,思绪也飘到很久以前。

刚上初中的他因被校园欺凌而有一定的精神刺激,在不断的刺激下,产生了双重人格。这个听起来很玄幻的病却让他难忘终身。

人在一定条件下产生的精神障碍是一辈子的事情,谁也治愈不了,除非自己让自己维持原本的模样。涌上心头的是一阵阵窒息,耳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那些人脸上嘲讽的笑让他怒上心头,不由分说的打了站他最近的人。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嘲笑的声音也在一瞬间安静了下去。

为首的人气的跺脚,大声质问他:“金木燕,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你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吗?看来你还是不肯屈服啊,那我们就打到你屈服……弟兄们,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个深刻的教训。”

话音刚落,那群人就磨拳搽掌,一脸的兴奋与不屑。

就是那不屑的眼神,让本来已经放弃的他重新站了起来,他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要接受他们的冷嘲热讽,凭什么自己要一直懦弱下去,又凭什么自己不能站起来面对这些为非作歹的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无能,真的好不甘心。这一刻他想抓住光,哪怕只是透过高楼大厦撒下的一缕阳光,在这片没有人烟的巷子里,爬满墙的爬山虎还在奋力的向上伸展枝桠,前方的路或许比现在更加坎坷,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赢呢。

就在第一个动手的人拳头离他只有一米的时候,他动手了,这一刻出现的不是原本善良可欺的他,而是一个一心只为了报复那些把他踩在脚下的人。有些费力的抓住第一个人的手腕,然后逆时针扭断,下一秒尖叫声响起,还有几个准备动手的人愣住了,什么时候这个愣头青会反击了,还是出狠招。

不过下一秒老大就喊到:“我们人多,一起上,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他了。”面对来势汹汹的人群,他终于开始要拼尽全力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大约个把小时以后,横七竖八的人瘫在巷子里,就连老大都没能躲过去。

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少年身上负了伤,是那个老大使用了折叠刀,往他腹部捅了一刀,受伤的地方流着血,用手捂住也止不住从指尖缝隙流出来,少年的脸上更加苍白了,好在拦住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他流着血的腹部,加紧时间把他送到了医院,并喊了急诊,索性就医及时,休息了几天就去学校读书了。

自那之后,那个拼了命的少年再也没有人招惹他了,也没有几个朋友。出现的双重人格让另一个可以护他周全的人格代替了原来那个隐忍退让的少年,就这样整个青春都由“他”护航,一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善良又敢爱的他占据了上风,那个护他这么久的人格也就此将身体主权交给他,自己退居一旁,也签了一份秘密协议。

可谁能想到五年之约竟然来的这么快,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那段本该遗忘的记忆,不曾想这份诊断书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时间快到了,该做的事,该忘记的人,都要离开了,又是自己一个人努力的往前走。

还沉浸在回忆里出不来的金木燕丝毫没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直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手里的报告不知道何时被拿走了。

芊芊手指翻着被自己紧紧攥着而出现在褶皱的诊断书,嘴里还说着什么原来如此之类的话。

“小桃,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工作室了吗?”也许是回忆太痛苦了,金木燕的嗓子有些沙哑的问道。

“再不来你就要一个人emo到老了,你不看看几点了吗?”徐桃指了指金木燕的表,低头看着表,金木燕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已经五点多了。

“小桃,你看到了,我已经要复发了,时间很快的,我可能会忘了你,你……”金木燕那些苦情台词还没说完,徐桃就用食指压住了他的嘴,说:“崽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那么多,跟我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就好了。”听到这里,原本还是苦笑着的金木燕,泪水却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对啊,回家,回那个只属于他们的家,自己就算要复发了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能好好爱你不是吗。

徐桃牵起金木燕的手,一步步走出医院,别看徐桃笑着和金木燕说,心里却心酸不已,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金木燕就该崩溃了,佛手擦干崽崽脸上的泪,一边安慰到,一路上那个不曾哭过的小朋友在这一刻发泄自己心中所有的难过,他多么希望自己能陪着她一起到白头,可是呢一旦病发作了,自己将会失去一切,忘掉那些时间经历过的人和事情,命运总是这么的不公平。

回到家,压抑的少年趴在徐桃肩上痛哭,那低低的啜泣声,诉说着所有的不满与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会来临的不是吗?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已经摆上桌的热气腾腾的晚饭,让金木燕馋的不行,饿了快一天了,肚子早就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吃过晚饭后,露天阳台的躺椅上依偎着俩人,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各自的故事,他们也诉说着未来,他们也计划来一次说走就走了的旅行,他们将在这段美好的回忆里留下好的风景。

天边流星划过,徐桃默默的许了个愿望,她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当金木燕会想起他们曾经的过往,会不会也觉得很美好。

夜幕席卷,困意来临的金木燕揽着徐桃就准备睡觉,走到卧室刚躺下,金木燕就睡了,徐桃将其放好之后,又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关好门,去到了书房,准备挑灯夜读,好在曾经的知识捡一捡还是可以记住的,也在这一刻,徐桃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梦想放弃专业,现在出现这个问题,怎么去帮助金木燕是她亟待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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