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二十一）

  他们再见到华木姚时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旁边坐着陈廷飞，无论李晗向华木姚询问什么最终华木姚都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陈廷飞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强迫着华木姚签完字想请他们离开。

  但签完字后华木姚留下了沈翊和他讲述了她和闻璟的相识。听完后沈翊不得不承认故事里的“他”确实是个浪漫的人，安慰和陪伴，一封信和一枝花。

  信上没有指纹段哥和闻璟始终找不到，才是这件事的主要问题。沈翊有些迷惑，什么样的人会密谋大半年却又后来销声匿迹。

  “从闻璟和华木姚相遇的十字街头再到郊区小院再到最后的交赎金我全都走了一遍，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沈翊看着两张不一样的画像“难道我画错了…”

  “罕见啊，捕风捉影小能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你可是看着骨头就能画出脸的人”这一刻杜城深刻意识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内什么，不过也没事，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不出来也正常。”

  “画骨”

  沈翊有些受到启发，皮可以不是真的，但头骨改变不了，段哥和闻璟的头骨能够完全对上，而陈铭峰也能与二人头骨对上。也就是其实只有一个人。他的字的着力点和笔顺也与闻璟一致。

  最后陈铭峰认了罪也坦白了一切，陈廷飞替了他的大学，而幕后黑手实则是道貌岸然的华校长。他想绑架陈廷飞和华云杉最重要的人来要赎金，，只要华云杉报警就让他失去自己的女儿而且身败名裂，但最后他的心软使绳子绑的很松放走了华木姚。

  但华木姚再见到陈铭峰否认了他是闻璟，即使这便是事实。

  杜城和沈翊目送华木姚离开。

  杜城：“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华木姚不可能没认出他，只不过是对陈铭峰还有感情，不忍心。”

  沈翊看向车离开的方向：“还有一种可能，她并不接受她曾经爱上的不是拯救她的白马骑士，而是一个平凡的蝼蚁。”

  “阴暗”杜城嘴上说着但心里也认同他的说法，事实也大概正如沈翊所说，谁让人心本就是阴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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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翊在被催眠时看到了一面面画着画的墙，他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却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

  沈翊从催眠里醒来，沉默着，这是掉海里后受到刺激想起来的但仍是看不清女人的脸。

  沈翊的墙上挂着一张张女人脸，有些画了一半，有些又被涂掉了。杜城能感受到沈翊也想找到那个女人为师父报仇且像杜城爱他那样爱杜城的。

  杜城向沈翊咨询过的心理医生问了些事，但除了忘了些什么沈翊心理也没多大问题。那次因为曹栋的溺水沈翊的记性有些恢复了，但也没什么效果。

  “你要这样一直盯着我么”杜城找沈翊画像后，就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一直坐着。没说话，但一直看着沈翊，知道沈翊叫他才动了一下。

  “没有，我放松一下，发呆呢”杜城沉默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

  “什么？”

  “没有”杜城想起来当年沈翊坐在审讯室里，他隔着窗户望着沈翊，他当时还扎着头发是个年轻人，面对警察的盘问就敷衍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不说话沈翊就问有没有午饭，在得知中午吃盒饭的时候还挺失望，毕竟自己还出不去，他还打算约新晋老公吃午饭去，再道个歉虽然不知道杜城为什么发火。

  沈翊当时也没在纠结，反而好奇的看向镜子问警察里面是否有人在看他，毕竟说不好他的新晋老公就在透过玻璃看，且这样画画多少是有点意思，毕竟镜子对面的人并不知道。那个警察受不了沈翊的话就出来找杜城了。

  杜城看着沈翊在他对面敲窗。

  “坐下”

  “我什么时候能走啊？”沈翊看着杜城进来还有些高兴以为能出去了，结果杜城一进来就让他坐下。

  “这是谁画的？”杜城将画扔在桌子上。

  “我啊”

  “谁让你画的？”杜城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没有办法平静。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沈翊也有些不舒服，杜城什么不说就冲着他发火。

  “那就再说一遍！”

  “一个女的。”沈翊破罐子破摔了，懒得和杜城吵。

  “照片上这人你认识？”杜城拿着雷队的照片质问沈翊。

  “不认识啊，我认不认识什么人你不清楚啊。”沈翊有些烦了。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

  “那个女的拿他小时候照片让我画他成年以后的样子，我就画了。”

  如果是别人杜城肯定就认为他在耍自己，但这是沈翊，沈翊确实在画画这方面尤其的厉害，第二次见面时他就见识过了。

  “你见过那个女人，对吧？就是让你画画的那个女人，她长什么样？既然你那么厉害，请你把她画出来。”

  “是不是画完我就可以走了？”

  杜城点了点头。

  “你说的”

  沈翊发现拿起笔自己却画不出来了，他记不起那个女人了，他也觉得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对于那个女人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画不出来。”

  “什么意思？”

  “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只是看见过那个人一眼你就能找到那个人，你就见了我一面，后来再见我你就能给一张我小时候的画。而你见过那个女的，你画不出来？”杜城想起自己当时粗暴地将笔塞进沈翊的手里，甚至弄红了沈翊的手。

  “我就是画不出来了，我凭什么记得他！我只是个画画的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警察，你们抓不到人为什么要赖我！”

  “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杜城拍桌站了起来，“因为你的画，一个警察牺牲了”

  “你知道吗？他是我生命里和你一样重要的人。在他死的前几天他曾说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还说想见见你。他是一个好警察他救了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画，他可以救更多的人。他死了，你的画害死了他！”

  “我求求你，沈翊，你画一点行吗？一点，一个眉毛，眼睛，鼻子，嘴，你只要你画出来一点点，我们就更有线索。你是唯一见过那个人的人，如果你都画不出来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他记得当时沈翊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每次画到一半都会撕下来重画。

  沈翊崩溃地和他说自己画不出来，但是他却让沈翊以后别画画了，说他的画只能害人。杜城几乎是最熟悉沈翊的人，他知道画画对于沈翊来说有多重要，沈翊就是为画画而生的，但是当年作为最亲近的爱人他却这样的说。后来几年每每回想起这件事他都有些想抽自己。

  “画完了”

  “你去哪儿啊”

  杜城把画扔给了蒋峰追着沈翊出去了，沈翊站在海边，包扔在地上。

  杜城有些慌乱以为沈翊有什么想不开要跳海，但转念想了想，沈翊虽然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个疯子，但是在爱沈赐那个孩子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七年前，我画完雷队的画像后被人推进过这片海里。”沈翊当时坐在那里，被人一脚踢进了海里，后来就想不起来了。这就是沈翊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个女人的真相。

  杜城捡起地上的包，递给沈翊，拍了拍他的肩“你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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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各位，拖了这么久，大概还有一两章就会完结，然后可能会写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番外，比如疫情啥的哈哈，还有情人节什么。